林荣的天花彻底好了,二太太过了目,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对张妈道,“带她去洗个澡。”
“是!”张妈答应着,带着林荣去了。
林荣回到住处,一切都变样了,屋子里被人清理过,还有石灰的印记,林荣知道,这是消毒。
林荣注意到,那件花姐做的裙子也不见了,问秋萍,秋萍说是被烧了。
林荣很难过,怎么能烧了裙子呢?自己自从被发现有天花的征兆,就被隔离了。
林荣坐在那里发呆,花布裙子烧了。可是,二小姐的衣服一样也没动过,二小姐出现天花征兆的时候,被挪到远处的一间房子里,张妈对秋萍说,把二小姐的衣服被子都放热水里烫一下。
到了自己这边,竟然就烧了,而自己一回也没有穿出去过啊,只是有那么几个夜晚自己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臭美过。林荣心里隐隐感觉到这是二小姐的不怀好意,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人家是主子,怎么说都有理。
想当初二小姐让秋萍把那件花裙子烧了的时候,二小姐的奶娘看到,惊呼道:“好好的裙子,你烧它干嘛?给我拿家里去,给女儿穿也好的。”
“这衣服是林荣的,怕有传染病呢,哪能给人穿?”秋萍道。
“这有什么呀?用开水烫一下就好了。真是太可惜了!”二小姐的奶娘可惜道。
“那你也不早说,早说了我就让秋萍把它烫一下了,不过烫过了也不能给您啊,衣服是林荣放到。再说有什么好可惜的?不就一件衣服吗!你女儿没衣服穿?我上回不是给了两件吗?”二小姐从屋里出来,见是张妈妈,这才道。
奶娘嘿嘿笑了两声,对二小姐道:“姐儿,你是不知道呢,我这个丫头啊自从穿上你给的衣服,一刻也不肯脱下呢,两件衣服轮换着穿,她自己的衣服,倒是不肯穿了,今年呀,丫头个子窜得也快,姐儿给的两件衣服,也都穿不上了,可是就这,她还把那两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箱子底下呢。”
“秋萍姐,你去,把我去年那件不穿的碎花裙子找出来,给张妈带回去。”二小姐站在那儿,逗着鹦鹉儿。
“姐儿,这叫怎么说,还是姐儿可怜我们母女呢。”张妈妈笑得满脸都是皱纹。
说着话,二小姐的奶娘张妈跟着秋萍进去,到了里屋,秋萍翻出那件半新的裙子,对张妈道:“这件原本是给林荣的,倒是便宜你老人家的闺女了。”
“谢谢谢谢,秋萍姑娘,你上回托我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家的女儿其他倒是没什么,可是她身上有狐臭,依我说呀,这门亲事还是不做的好。”
“我的天爷,我爹还打算这两天就给我哥哥定下呢?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去。”秋萍道。
“秋萍姑娘,老身倒是有个合适的头绪,若是信老身,老身帮你哥哥撮合这门好亲事如何?”
“那感情好,张妈妈,你倒说说,她家是什么情况?”
两个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出来的时候,两个看上去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