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字会是出自谁的手啊?
十个人看了看字,又朝新君参选者那边看去。
如果不是宗首交代在先,投花的时候不允许相互间交谈的话,这十个真的想讨论讨论谁的手笔。
但是现在不能开口说话,违规将被除去参与选举新君王的权力,要被赶出宫去的。
“怎么回事啊,在那磨蹭什么呢?”
“就是啊,照他们这个样子,今个天黑咱也出不了宫。”
“难道是怕得罪人?”
“不会吧,宗首把书写者的名字都遮盖掉了,又看不出是谁写的,投错也不会得罪人,看哪幅字好,投了不就结了。”
挂着作品的木架那十个人挤在一起,看着也不像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倒反而像被一幅字给吸引了。
刑部尚书李杰城就在这十人当中,他转身朝那周书桓看了眼,犹豫了片刻把手中的绢花插入这幅四段看着相似,却又不同的作品底下的花瓶中。
周书桓并不曾拉拢过他,他也不是看好这周书桓,之所以投这幅完全是因为这字确实是好。
周书桓最痴迷书法,想必这新字体必是出自他。可是,延国需要的是一位明君,而不是书法家。
有了他的带头,其他九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把手中的绢花插入同一个花瓶中,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其实其中有俩人想把绢花投另外俩幅字的,因为虽然书写者的名字遮盖住看不见,但是他们却认出了是谁的笔迹的。但是一看人家八个都投了一个瓶的,而自己投别的瓶,那会不会显得太奇怪?所以,这俩也跟着随波逐流的投在同一个瓶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除去宗首之外都一阵哗然,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参选的这十一人中,除了那杰郡王之外,都是打小就习文练字的啊。
就算周书桓书法再出色,其他人跟他相比有差距,但那也不是说都是差距很大的。再说,所谓各花入个眼的,也不会出现十个人都选一人的事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人的话,让原本没注意宗首的人,也都看过去。
此时,宗首已经恢复了常态,收走了辉哥写的字,在走向下一个人之前,又朝辉哥看了眼,辉哥咧嘴朝他笑了笑。
所有看见宗首刚刚的神情之人,心里无外乎俩种猜想,一种是杰郡王的字写的超好,另一种就是超烂。
稍微的想了下,大部分人还是认定,宗首刚刚的反应,完全是因为杰郡王的字,超烂,烂到惨不忍睹的程度。
不然的话,没办法解释宗首刚刚的那种表情。
少部分人则又看向薛文宇这边的三人,观察他们的反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薛文宇和樊普常这俩人情绪不大对劲,不像是有自信的反应。
至于商家小子,那就是个武将,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别的不说,就刚刚他看见杰郡王写好放下笔时,他高兴的那样吧。
宗首当众收了所有的字,一招手立马有人抬过一个木制的架子,宗首把手上的作品放在桌案上,用厚纸张包住提着名字的最上端,然后用夹子夹,打乱了作品的顺序,再挂在那木架上。
又有人搬来花瓶,分别放在一张作品的下端。
让今个来的大臣们,排队上前各从公公手中领取一枝绢花,投到认可的作品下面的瓶中。
一次上前十人,投好离开后,另外十人再上前。
但是,不是在座所有的人。
各位参选者的亲友团,不能上前投花。
这规则定的还挺公平,杜绝了作弊的行为。
当然了,若是某位大臣认得参选者的笔迹,知道是谁才投的,也算不得作弊。
最前排的十位大臣起身,排队领了绢花走到木架前。
据他们了解到的,这十一人之中,今年四十五岁的周书桓最是酷爱书法,他四岁起就每天至少一个时辰练字,大一些后,每天至少两个时辰以上,除非身体实在是患病吃不消才间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