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们走远,埋伏着的弓箭手才纷纷现身。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卫梓俞目光扫过他们,语意有些冰冷,“顾容谨是蜀山掌门,苏丞相修习阴阳术。区区几柄箭矢,如何挡得住他们!”
“可……”属下牙根紧咬,可见到指挥使发白的侧脸,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没想到他们会破解机关。属下看管不力,还请大人责罚!”他干净利落的跪下。
“不必,看好那个叫越渐离的侍卫就行了。”卫梓俞眼都不眨一下,淡声开口:“若想对付丞相府,记得,锦衣卫必须攥有更多的筹码。”
“是!”
那人忍不住,又冒出一句话来,“这个苏丞相,本就是个病秧子。为何连锦衣卫都敢不放在眼中?”
朝中从未有哪一个臣子,有如此胆量。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少臣。
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密函,卫梓俞收回视线,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丞相得到圣上这么多年的宠信,你们以为靠的是什么,当真是世人所说的皮相么?”他言语深深。
自然不是,苏瑾清冷心冷情的性子,连背叛蜀山都敢做。想要稳住锦衣卫的地位,就必须要折了丞相府,否则——有朝一日,必成威胁!
但凡是胸怀野心的仕人,骨子里透着天生的征服欲。更何况他向来活在暗处,从不必计较什么光明磊落。
所以不得不承认,自从知晓苏丞相的真实身份。他想要再往上走,赢过她,与她平视。这种意志就一直萦绕在脑海中,且越来越强烈。
叫他一刻也心神不能宁。
从锦衣卫中出来,苏瑾清发现师尊一路沉默无言。而这种状态与往常的顾容谨大有不同。
即使师尊素来宽和,若真的生气了,也会罚她。绝不是像今日这般,将所有的情绪藏起来。不言不语之间,透着一种寒入骨髓的失望。
看着顾容谨这幅模样,让宁樱也心里面也有些不安啊。
“此事已结。”穿行过几座宅邸,顾容谨止住脚步,终于开了口:“你先回去吧。”
苏瑾清疑惑:“难道师父还有事?”
顾容谨抿了抿唇,挪开视线,道:“并非什么大事,你先走吧。”
苏瑾清正准备行礼,却发现师尊的一袭白衣已消失在了街巷的尽头。
师尊一定有心事,否则不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宁樱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今夜行事,她绝对没有逾越半点规矩。师尊的底线,更是丝毫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