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偷鸡摸狗的不只白梨梨一个。今日真的很衰,衰的不能再衰,是不是该弄个火盆跳几跳,去去晦气。
“唔……嗯……要死了……”
白梨梨想捂起耳朵,可身上背着大锅,里面还有两床被褥,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握着速粘丸,实在无能为力。
“啊……表哥……你坏……”
好不容易盗得锅和被褥,不过顺路来捞几条鱼吃,怎么就碰上这档子事儿。
听话语,女人是后宫妃嫔,男人是官宦之子,俩人一早就有奸情,今日之事不是一回两回。
看不花钱的春宫戏也不是头一次了,闯荡江湖那几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可是……
他大爷的!还有完没完了!
树下这俩人都快一个时辰了,白梨梨立在树枝上,手臂发软,小腿直哆嗦,万一掉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男人显然武功比她高出不是一两个段数,一旦被发现,小命休已。
不过这俩人极为投入,恨不得黏成一个人,哪会想到树上会有人!
一行汗水顺着额际流进眼睛,白梨梨咬牙闭眼,睁开,再闭眼,再睁开,还是不得劲,干脆仰起头。
哎……上面的树枝怎么那么粗……哎……哎呦……吾草!
白梨梨小心脏猛地跳起来,头顶上居然有个人!
一急躁,血液顿时涌到头顶,汗越发的往外冒,白梨梨琢磨着这人的来意。
凭着江湖经验,夜探皇宫的除了刺客便是江湖大盗,头顶这人八成是后者。
若是刺客早就直奔搅屎棍子那屋了,哪里有闲功夫在这里看鸳鸯打架。
白梨梨心里一松,友善的对上面那位大侠笑了笑,又一寻思,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这笑脸大侠也看不见,便头靠在一旁的树枝上继续听鸳鸯哼哼。
萧昱眼神好,脚下这人一仰头便认出来了,不是中秋夜宴上那位舌灿莲花的美人么?
按常理,这会子应该在冷秋宫里痛哭流涕才对,居然躲在树上看春宫戏?
嘿!有点意思!
小宫女……啊不,虽然贬至冷秋宫,可位份还是在的,这新晋的美人叫什么来着?
桃?梨?梨桃桃?
记不住了,反正能吃!
萧昱也自叹倒霉,想着明澄湖畔素来人少,何况是大晚上,他不过想来散散心,透透气,竟然遇上了景贵妃和景道匀。
一个是摄政王景权的干女儿,一个是景权的长子。
一个是自己后宫的贵妃,一个是自己的臣子。
大半夜不约而同的来湖边赏景,三个人的缘分啊!
竟然还来了第四个!
鬼鬼祟祟的不说,还戴着圆圆的壳……若非萧昱看见了那身破破烂烂的宫女衣裳,还当是明澄湖的王八成精了!
中秋宴上随意瞥了一眼便打发到冷秋宫,萧昱只记得脸色蜡黄,全身上下,唯有胸还看得过眼。
只是,这胸怎么跑后面去了……
树下打架的鸳鸯步入尾声,萧昱也松了口气。
这俩人的奸情只怕是景权和太后默许的,就为了早日让景贵妃诞下皇子。
一旦有了皇子,便可悄无声息的弑君,太后垂帘听政,与摄政王掌控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