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开,难道抱着上瘾了?”
这下子褚黎的全身都红透了,如果不是在黑夜里看不到脸红,喻衍又该笑他了。
褚黎干脆手一松,喻衍毫无准备,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嘶。”喻衍被摔懵了,蹲在地上半天才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啊。”
“你一个大男人摔一下有什么关系。”褚黎背过身去,脸总算没有那么红了。
“男人摔了也会疼啊。”喻衍真的被他摔疼了,想他行军打仗全身上下伤了那么多地方,唯独屁股没有受过伤,今天竟然被这个小子伤到了,他也没想到墩个屁股墩竟然这么疼。
“我不和你计较了。”喻衍十分的大度,“这种情况下你逃跑竟然还能带上我,在下十分感动。”
褚黎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脸涨的更红了,“我……我……不是逃跑。”小时候他娘总爱说一些鬼怪故事吓唬他,导致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对于鬼怪怕的厉害,刚刚看到那张脸他惊的满脑子只剩下快跑。
“咳咳。”喻衍凑到他耳边,“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怕,腿都吓软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做出打颤的样子,其实他没有多怕,但小孩子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然后马上,话锋一转,“所以,咱们回去吧。”
“回去?”褚黎眉头皱起,“妖怪在那里怎么回去?”
“唉,”喻衍拍拍褚黎的肩,“她们不是妖怪,是人,是被退回来的新娘。”
两个人很快就又回来了。
喻衍从地上捡起火折子,再次从门缝里往里看,刚刚那个人已经背过身去,里面传来吃东西的声音,而放在门口的食物没有了,看来是去吃饭了,饭应该就是刚刚那两个人送来的了。
“去看看其他土屋有没有人?”喻衍让褚黎去一个个查看其他土屋,而他在门口与这个人说话。
“哎!”喻衍敲门去引起她的注意,但是他连敲几下里面人都没有反应,只专心去吃饭。
喻衍无奈,“你是不是被山神退回来的新娘子?”虽然是问话,但是他已经基本确定就是了。
里面那人身体一滞,好久不动,手中的木碗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碗里的饭食扣在了地上。
好一会那人转过身来,喻衍再一次看清她的脸,脖子以下除了脏点没有什么异常,唯有头部和脸部让人骇然。
因为这不是人该有的面目,褚黎把她误认为妖怪亦是情有可原。
土屋内的人一双赤红的眼睛,像是充满了鲜血,耳朵大如扇,鼻子像是被削去了,只有两个孔用来呼吸,嘴巴扯开延伸到了耳根,下巴极其不规则,就连额头都是突出的,前额的骨头裸露在了外面。
这样一副面容实在难以辨认出人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嫁衣,根本无法想象到这曾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屋内人突然狂躁,张嘴里做出嚎叫的样子,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只能不断砸门。门从外面朝里好开,有些力气的人,在外面踹一脚都能把门踹开,但在里面不好开,得需要往里拉,但是她却只知往外推。
本文独家发表于【jjiang】,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他带着几分慵懒,一手抵在床上撑起身体,一手揉着额头,如云的长发从肩上垂下来,肤白如玉,眼睛微眯,“什么时候了?”
褚黎刚练完剑,薄薄的汗溢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最明显,古铜色微黑的皮肤中好似还透出点红,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喘,“快午时了。”
喻衍的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看到褚黎又问他,“衣服拿回来了吗?”
褚黎拿起桌子上的衣服送到他面前,禁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要做嫁衣?”
“当然是穿啊!”他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褚黎,“衣服做不出来不穿还能干什么?”
褚黎想问他,你一个男人怎么会穿到嫁衣,但还没说话就被喻衍嫌弃了。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喻衍捏着鼻子,对他挥着手,“去去去,离我远点,别把衣服沾上了味道。”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更嫌弃了,“你不会又是练完剑还没洗澡吧?”
每次都被他这么嫌弃,褚黎也会害羞的,脸微红,幸亏他肤色黑看不出来,“我去洗澡。”
“去吧去吧。”喻衍心道,说是洗澡,肯定又免不了在井边打几桶冷水直接冲,他一开始还担心褚黎这么冲会糟蹋坏了身体,但自从知道了他火体质后连这点担心都没了。
火体质顾名思义体质属火,武功练到某个阶段,可以不畏严寒,看褚黎的武功,早就达到这个阶段了,他之前的担心完全就是瞎担心。
衣服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层接着一层,十分细致地叠着,喻衍将衣服拿起来在床上铺开。
为了不出破绽,他特意跟刘乐真要了嫁衣的样图,请衣铺不惜一切代价在三日内赶制出来,那个奸商竟然跟他要十两金子,不过现在看来这十两金子应该没有白花,不管是做工还是样式都与他的样图没有差异。
嫁衣艳红如火,丝质的织锦之上绣着金色的凤凰,自尾至背,仰首啼鸣,欲要挣脱织锦直冲云霄。
垂在地上的后摆缀着大朵怒放的、艳丽富贵的牡丹,花心吐蕊,花瓣绝艳,一阵吹来似要吹落成熟的花瓣。
宽大的袖口自胸口垂直腰际,金纹与银纹相间,凤首仰天,凤尾延至袖口,又接以怒放的牡丹,绝艳绝丽,生机似火。
身着嫁衣的喻衍犹如在重重烈焰之中浴火重生、展翅欲飞的凤凰。
褚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了房间,身着嫁衣的喻衍背对着他,身若仙人,只一个背影就让他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喻衍回头,黛色的长发舞动,如泉水流动,如瀑布倾泻,阳光之下波光粼粼,见者目眩神迷。
他眼眉轻抬,墨黑的眼眸似含有说不尽的情意,只轻轻一扫,天下堪为之折腰。
褚黎仿佛失了呼吸,在他眼前,天地间只剩下了身着嫁衣的喻衍。
他看到的都是白,漫无天际的白,在这漫无天际的白中只有一处色彩,一袭血红嫁衣的喻衍夺去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光彩。
“好看吗?”他薄唇轻启,声音似自天际而来。
“好看。”褚黎喉咙微干,眼睛落在喻衍的唇上,他舔了舔嘴唇,心中升起一个想法——他想要给喻衍的唇染上血色。
“那你说我做山神的新娘他会满意吗?”他抬起胳膊,如凤凰展翅,下一刻仿佛就要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