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午的时候不同,那一个个被打开的箱子,此时都是关着的,绳子也重新系好了,连吹入箱中的那几分驴毛,都被清理出去了。
这当然只能是情儿干的。
“本以为那家伙还会回来,没想到却是多此一举了,害得我白忙活一场。”看着那驴、那车、那箱,情儿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上午,自己打开箱子时的情形,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进屋内,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坛开封的酒、一盏点燃的灯。
“那家伙都离开京城了,这些碍眼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将酒水洒在驴车上,将灯火丢入其中,小小灯火,借着酒水,“腾”的一下涨起,越烧越旺,越烧越大,没一会儿功夫,便彻底将整辆驴车,连同车上的数十口箱子,统统吞噬了。
火光映在情儿的脸上,竟有几分狰狞的报复快感。
报复的不是早上被耍一事,这只是导火索而已,将她这十天来对李杨卑躬屈膝的侍奉,以及十天前那一晚,处子之身被破掉时的痛苦,集中引发了出来。
之前在李杨面前,还隐忍不发,此刻李杨一走,诸事已毕,尘埃落定,便就如眼前这火焰一样,汹涌爆发了出来。
“我失去了尊严。”
“我失去了清白。”
“但是,我将得到更多!”
站在火焰前,手里提着人头,情儿口中喃喃自语。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
或许只有她们女人自己,才能懂女人的心吧。
“嗯昂。”一道驴叫声,瞬间打破了思绪。
情儿一眼瞪过去,“等我回来就把给你炖了。”
“嗯昂嗯昂嗯昂……”小毛驴叫得更大声更害怕了,也不知是怕身后燃烧的驴车,还是怕眼前的情儿。
这漂亮的美人,在这头小毛驴眼里,似乎也变丑了……
情儿自然不会在乎一头毛驴的眼光,回到屋内,将包裹人头已经浸湿渗血的衣裳解开,换用一个盒子盛装,然后就随手搁置在了一边。
这颗人头是专门为西方魔教的人准备,对于她接下来的计划,却根本用不到。
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短剑,最后带上了一些飞镖暗器,留下一物后,大步出门而去。
走过一条条街道,穿过一弄弄小巷,情儿来到一扇后门前,如果视线顺着这扇后门,看向前门上的招牌,赫然就会发现四个熟悉的大字:
银钩赌坊。
往日赌徒云集的银钩赌坊,今日破天荒的关门歇业了。
“梆梆。”情儿伸手,轻敲后门。
不一会儿,后门打开,走出一个男仆,先向情儿身后四周张望了一眼,确定没人跟踪后,才低头恭敬的请道:“您来了,这边请。”
情儿只身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