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右手握枪凶巴巴的就走进了教室,大嘴一张,正要发威……
突然——
“嘭嘭嘭嘭——”
“砰砰砰砰——”
噼里啪啦的枪响像炒豆一样,山鸡惨叫着,浑身不断爆出血花,跳起了死亡的舞蹈,每一个弹孔里都有血水往外瑟瑟的流淌。
“山鸡——”
陈浩南厉声大叫,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所有的兄弟,除了恩断义绝的包皮以外,已经死绝了。
“噗通!”
山鸡颓然的掼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几乎成了血筛子,圆睁着怪眼,死不瞑目。
教室里根本就没有学生,而是全副武装的警察。
望着越来越近的警察,陈浩南拔出了仅剩的一把1911a1手枪,
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深恨自己不能为兄弟们报仇,既然如此,就让自己下去陪他们,日后还做兄弟。
“陈浩南!”
刘建明带领众警员大步而来。
陈浩南望向刘建明。
刘建明瞪着他,“你还不知道你做错了么?死不悔改?你看看你的兄弟,全部为你死光了。”
“我为包皮感到欣慰,他能迷途知返,知道回头是岸,重新做人。”
“而你比包皮聪明很多,却为什么要一错再错?”
“我不要你教训我!!!”陈浩南挥舞着手枪大吼,“我陈浩南哪点比不上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铜锣湾的扛把子了。我早就可以出人头地。”
“你为什么要偏要多管闲事?为什么?!”
“你们当警察的,何时能够明白我们矮骡子的心态?你出生高贵,何时明白我们住屋邨,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呵呵呵!”身边的张子伟却笑了起来,“陈浩南,你脑袋犯傻了吧?还自诩聪明,难道你就没有私下去了解过我们刘sir是什么样的人?”
“我跟你讲,我们刘sir的生活不比你好!”
“我们一个村子张大的,刘sir无父无母,东一口西一口,是全村阿叔阿母养大的。”
“他何时怨天尤人过?何时有报复社会的倾向?”
“做人就要像刘sir一样,行得正,做的直。别给自己犯罪动机找借口。”
“你的几个兄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还想向刘sir报复,你问一下全港的警察答不答应?”
“钥匙!”
陈浩南枪口戳了戳丁瑶的太阳穴。
丁瑶乖乖的把车钥匙扔了过去。
山鸡接住以后,果断开门上车。
陈浩南把丁瑶往众人面前一推,瞬间溜进车里,关门大吉。
山鸡发动汽车“嗖!”的窜了出去,众人阻拦不迭,只能目送越来越远的汽车尾灯望洋兴叹。
只有丁瑶低着头,一抹笑意逐渐爬上了嘴角。
……
飞驰的丰田车里。
山鸡拍着方向盘,“我挑!我挑!我挑她老母的香蕉巴拉!”
他真的不甘心啊,白白的就背了一个特大号的黑锅,还一时间争辩不了。
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啊?
陈浩南更是无奈,本来还指望投靠山鸡能东山再起,谁知道却背了一个更大的锅,惹上更大的麻烦,都不知道路在何方。
山鸡把牙一咬,“阿南,不要灰心!我们还有其他的路。你跟我去深圳,那边我还有一彪兄弟,而且我表哥也一定会挺我。他吗的,敢摆老子的道,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老子直接绑几颗巴拉到他们家里,炸死他们全家!”
他凶光毕露,甚是骇人。
陈浩南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头枕在靠背上。
他现在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努力了这么久,却越来越糟,越陷越深。
他都不知道如何去反击,难道真像山鸡说得一样,绑上炸弹去跟人家同归于尽?
说笑的而已……
他真的好累啊……
好想就这么放弃,去地下陪兄弟一了百了。
但是血仇不报,又走的不甘心。
正纠结着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
车速降低了下来。
陈浩南,“怎么了,赶紧走啊?”
山鸡苦着脸,“我也想走啊,但是没油了。”
“啥?!”陈浩南一头的黑线。
山鸡,“要不,我们找地方加油吧?”
“来不及了,”陈浩南指了指后视镜。
里面,一辆警车闪烁着蓝红色的警灯追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