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点了点头,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眼了,别说寻常将士,便是他跟雍饬都感觉撑不住了。
只是不等二人选定险地,关羽的部队距离他们已经只剩下一个山头的距离。
“关羽?他怎来得如此之快?”雍饬看到关羽大旗之时,不禁心惊,关羽之勇,他可是不止一次听说,之前被特战营将斥候、哨探尽数消灭,等于挖了他们的耳目,以至于直到关羽出现在视线之中,他们才反应过来。
关羽的到来,也代表着想要占据险地御敌是不可能了,关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为今之计,也只能安营扎寨来应敌了。
关羽追上雍饬、孟获之后,命周仓前去叫阵,却无人应战,发起试探进攻,敌军也只是以弓箭御敌,坚守营寨不出,关羽兵少,强攻不划算,只能就地扎营,看住贼军,不让贼军再有机会逃跑。
对于雍饬和孟获来说,跟关羽对峙,反而让他们松了口气,自从关羽出现后,那这几天以来一直在耳边聒噪的部队不见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关羽营中,看着眼前的顾诚,丹凤眼微微眯起:“你是说,他们已经连续三日三夜未曾合眼?”
“不错,末将可以性命担保!”顾诚拱手道。
关羽点了点头,对于顾诚这支兵马,关羽几乎没有印象,但如今看来,凭借四百人生生将三万大军拖住,显然有不凡之处。
“顾将军辛苦了,且去休息。”思虑片刻后,关羽对着顾诚点点头道。
“喏,末将告退!”顾诚将话传到,便不再多管,特战营只听叶昭的命令,没有叶昭的命令,特战营不受任何人指挥。
“周仓,命军中将士轮番休息,今夜子时,我要大破敌营!”顾诚走后,关羽沉吟片刻,对着周仓朗声道。
“将军,这可是三万大军,我军只有五千人,就算夜袭成功,恐怕也难以大破,何不等主公大军抵达,再做计较?”周仓闻言大惊,劝阻道。
“贼军三日不眠不休,怕是已然困乏,如今陡然松懈下来,今夜就算有军令在身,怕也难挡困意,此时正是敌军最虚弱之际,乃天赐破敌良机,若待主公大军抵达,敌军恢复过来,便是能胜,我军伤亡必然加剧。”见周仓还想说什么,关羽摇头道:“休要再劝,依令而行!”
“喏!”
叶昭显然没有放任雍饬和孟获回去集结重兵再跟他们开战的意思,这次入南中,打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消灭反抗势力,然后将南中占据的主意,怎会让雍饬和孟获这样优哉游哉的回去整军再战?
在下午得到周仓传来的消息,雍饬和孟获弃城撤军,还带了大量祝融城的百姓之后,叶昭便立刻下令追击。
抢了人口和财物就走,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主公,是末将疏忽!”关羽一脸惭愧道,身为前线主将,就算是来拜见叶昭,但让敌军就这样轻易撤军,他也难辞其咎。
“确实有过,以后都记住,一旦开战,军中只有军令,剔除一切繁文缛节,这是军队,不是官场,我说过,军队讲求的是效率,而非礼节,军中从来都不是讲理的地方!”叶昭点了点头,看向众将道:“大战在即,云长乃大将,而且此事之过,非在其一人,且降为偏将,罚俸一年。”
从叶昭带兵的第一天开始,就最重军令,虽然偶尔可以变通,但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那是规矩,也是叶昭麾下的部队能够一直以来能够如臂指使的根本。
“关羽领罪!”关羽躬身一礼道。
“顾诚!”叶昭看向众将,目光落在顾诚身上。
“末将在!”顾诚踏前一步,朗声道。
“率本部人马袭扰贼众,只要他不肯停下来与我军对决,那便让这帮贼人一直给我醒着,白天赶路,夜里也不能休息,既然想跑,那便莫要停下来。”叶昭对着顾诚道,特战营算是他手中的王牌部队,入川以来,其他部队的作战很少,但这支部队为了保持战斗力,每月都会入山进行实战训练,至于对手,是顾诚自己归化,或是山间盗贼,或是敌视的羌蛮部落,直到今日,这支部队可说是从血海里浸泡出来的。
在自己不熟悉的地界贸然全力赶路绝对是行军大忌,尤其是南中这种丘陵遍地的地方,很多地方还被瘴气充斥,一个不好中了敌人的圈套,阴沟里翻船,名声扫地是小,如果这次征讨南蛮的大军就这么全军覆没的话,叶昭在蜀中建立的威信也会被大幅度削弱,到时候,想要将他拉下来的就不止是南中四郡的这些士人了。
叶昭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训练了这样一支综合性极强的部队,否则他还真的只能放任雍饬和孟获离开,徐徐图之。
“喏!”顾诚答应一声,接令而去,特战营始终保持在四百数量,行动方便,接令后不过一刻钟,四百特战营将士已经出城离去。
“关羽,你率本部兵马为先锋,你在这南中之地待了一年有余,当知这莽莽大山之中,该如何行军。”叶昭取出另外一枚令箭,交给关羽道:“为我军主力清除一切障碍,在与敌军主力对峙之前,我不希望大军受到任何干扰。”
“喏!主公放心,若再出差错,末将提头来见!”关羽肃容一礼,之前放任那贼军离开已经让他颜面大失,若此番先锋之职再出纰漏,关羽觉得自己也再无颜面觍颜活下去了。
“军中无戏言,这等话,以后少说!”叶昭皱眉打断关羽道:“南中蛮族善驶毒虫猛兽,许多地域更有瘴气弥漫,注意这些,两军交战,云长之能,我还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