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修如此抢眼,很快吸引了丁力和管亥的注意力。
管亥叫丁力继续率军清缴张修部下将士,他则带了亲卫,拎刀直接迎着张修而去。
一名军侯拦在张修身前,挺枪纵马,直杀向张修,却被张修一枪刺落马下,紧随而至的马蹄踩断了那军侯的大腿,惨叫声中,被随后而来的蜀军踏过,没了声息。
管亥见到这一幕大怒,厉声喝道:“大胆张修,竟敢杀我将士,还不把头留下!”
这话有些不讲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不杀敌,便是被敌人所杀,此刻张修哪有功夫跟管亥说理,眼见管亥冲来,也不多想,抖手就是一枪闪电般直奔管亥胸膛。
此时他被逼出了潜力,手风正顺,这一枪刺出,倒也颇为精妙,若是遇上寻常将士,恐怕很难抵挡,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管亥。
“找死!”眼见枪来,管亥也不躲避,一刀劈出,张修只觉手中枪杆一颤,随后却是一轻,定睛看时,却骇然的发现手中长枪已经被人斩断了一截。
正自惊骇间,管亥手中大刀一轮,第二刀已经斩到。
张修面色大变,不及细想,连忙将手中的枪杆往上一顶,想要架住这一刀。
“嗤”
坚木所做的枪杆,竟被管亥一刀斩断,刀势不止,朝着张修落下来,匆忙间,张修只能将身子一仰,避开了脑袋,刀锋将他胸前的铠甲斩裂,也多亏了之前的招架,卸去了管亥这一刀的锐气,否则,就算有铠甲保护,这一刀下去,也足够将他开膛破肚。
“将军且慢动手,张修愿降!”眼看着管亥重新抡刀斩来,而张修已经避无可避,面色大变,连忙大声道。
“噗”
刀光在张修惊怒的目光中掠过,鲜血喷溅着人头冲天而起,管亥在一众蜀军将士惊骇的目光中,冷漠的收刀,凶狠的目光扫向一众蜀军将士:“贼首已诛,尔等还不投降!”
连张修都挂了,余众哪还有心思继续奋战,一个个颓丧的丢掉手中的兵器,纷纷跪地请降。
远处,丁力那边的战事也接近了尾声,蜀军惊慌失措之下,被杀的溃不成军,哪还有心思顽抗,大半请降,少数顽抗者也被迅速扑杀,至此,刘焉派来偷袭汉中的先锋部队全军覆没,连主将张修都战死,叶昭入蜀之路已经被彻底打通。
张修一脸嫌弃的接过顾诚送来的通关印信,一想到这东西被身患疟疾的陶然碰过,就浑身不自在,看都没细看便扔进了皮囊里,对着顾诚道:“现在,本将军可以过关否?”
“末将已命人打开了关门,将军随时可以过关。”顾诚躬身道。
“甚好,军情紧要,本将军要立刻过关,改日再去探望陶将军。”张修简单的应付了两句之后,便带策马绕过顾诚,匆匆往梓潼关而去,那样子,似乎顾诚也得了疟疾一般。
借着大军过城的机会,顾诚暗中安排人清点一番张修所部数量,此番张修竟然带来了一万大军。
在张修大军离城之后,顾诚便迅速戒严关卡,封锁城门,将城中百姓尽数驱逐出城。
“一万?”已经赶到葭萌关的叶昭在一天后得到了顾诚送来的情报,手指敲了敲扶手道:“只有一万兵马,应该是先锋,后方恐怕还有大股兵马。”
一万兵马,听起来不小了,若没有叶昭的到来,一个汉中郡,能养一万兵马已经不错了,而且又是打着突袭的主意,但叶昭来了,刘焉不可能只派一万兵马前来吞并汉中,所以叶昭断定张修的这一万兵马应该只是先锋,想要占着突袭的便宜,先在汉中抢占几处要地立足。
“主公,末将愿率空军先打头阵!”管亥出列,有些兴奋的对叶昭道。
“这空军用得多了,容易让人摸索出应付法子。”叶昭摇了摇头道:“空军当用作奇兵,若是什么都要空军来做,那还有其他部队有何用?”
“空军如何应付?”管亥不信道。
“法子多了。”叶昭摇了摇头,这飞舟实际上就是热气球的变种,缺点很多,气球虽然用兽皮代替,但依旧脆弱,不说用巨弩可以射破,很多时候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点了,而且造价昂贵,沿途飞行耗损也不低,这也是叶昭不准备大规模制造的原因。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不能自己揭短。
“我等便在葭萌关设伏!”叶昭想了想,出城设伏的话,时间不够,而且对于周围道路也不熟悉,仓促布置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
“葭萌关往北,左右皆是悬崖,命人在两侧悬崖布置礌石,待那张修过关之后,便立刻投放,管亥与丁力各领一支人马伏于左右两侧,待那蜀军大乱之时,伏兵尽出,旁人不管,第一时间击杀那张修。”
其实张修在巴郡同样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只是这种影响力他不想要,并非叶昭排斥宗教,只是当宗教跟政权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对政体本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而这张修显然不是一个愿意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教主的人,否则也不会加入刘焉的势力。
叶昭的观念里,五斗米教可以存在,宗教这种东西,堵不如疏,但教主人选,必须慎重,至少像张修、张鲁这样影响颇深,却又牵扯政治、军事的人,叶昭可没打算放任自流。
“喏!”众将闻言,齐声领命,各自前去部署。
张修抵达葭萌关已经是六天以后,因为之前在梓潼关被挡了几天,这一次张修提前派人带着印信前来通知葭萌关守军开关放行,也省去了叶昭找借口,毕竟连着两处险关守将都出了问题,难免惹人生疑,虽然张祎不可能出面去迎接张修了,但葭萌关城门大开,城中将士该干嘛干嘛,如寻常一般,也让张修只是腹诽了几句这张祎不懂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