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有女兵直接受不住这大力,胳膊生生被震断了。
眭元进一刀劈罢,还想再来一刀,却见盾阵突然分开,至少四柄长剑同时刺出,这些长剑不同于寻常宝剑,剑刃极窄,只有二指宽,却足有五尺长,利于刺击,此刻四剑同出,却是锁定不同方位,眭元进情急之下挥刀封挡,但四剑角度颇为刁钻,眭元进极力荡开三剑,却终有一剑刺在了大腿上面。
女兵的刺剑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找的就是人身之上最脆弱的地方,这一剑正刺中眭元进大腿经脉,只听眭元进惨叫一声,单膝跪地,一时间竟难再站起来。
“嗖嗖”
紧跟着便是两枚飞爪探出,精准的钩在眭元进两边肩膀之上,眭元进面色顿时大变,这要是被拖进去,可是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眭元进的亲卫已经杀到,两名亲卫各自挥刀斩断绳索,另外一人连忙将眭元进拉开,却被随后盾阵之中刺出的一剑割断了喉管。
“给我杀!”未能势如破竹,反而一开始便被击伤,眭元进爆喝一声,直接将手中的大刀奋力掷出,狂暴的力量,直接将尚未合拢的盾阵破开一道口子。
两名亲卫见状,趁着盾阵未合拢之际,抢步上前,两柄长剑没入亲卫的胸膛,但两名亲卫也是彪悍之士,生生的将口子堵住,身后蜂拥而至的士兵趁机举枪突刺,几名女兵惨叫一声,倒在血泊里面。
北宫卫已经戮战一夜,而且终究是第一次面临真正的战阵,配合之间,难免出现疏漏,被敌军趁机撕开口子杀进来,残存的三百多名女兵却寸步不让,努力维持着阵型,配合杀敌,一时间与敌军呈胶着之态,然而贼军却源源不断的从山包下涌上来,女兵们能够腾挪的空间不断被压缩,盾阵也不断靠后。
刘宏见状,也知道到了分生死之际,回顾左右羽林军厉声道:“尔等还不上去帮忙!?”
一名羽林军军司马为难道:“陛下,北宫卫阵型严谨,我等此时若杀进去,不但帮不到她们,反而会乱了阵型,我等还是留在这里,保护陛下安危,一旦事不可为,还可护送陛下突围!”
突围!?
刘宏大怒,他就是再缺军事上的见识,此刻也看得出已经没了退路,突围?没了这些北宫卫,凭什么突围?就凭这些临战之时躲在一帮女人身后的‘精锐’?
孟德一把拔出腰间佩剑,在军司马惊悚的目光中,一剑刺入其胸膛,扭头看向任红昌道:“北宫校尉,这些羽林军暂由你来接管,只管用,敢闻令不前者,杀!”
“喏!”任红昌闻言脆声应了一声,扭头看向马南湘,一指在众将士的保护下后退的眭元进道:“带羽林军击杀此人。”
“喏!”马南湘一挺胸,比男人都魁梧的身体此刻显得格外厚重,粗着嗓门儿道:“摸摸尔等胯下的卵蛋,还在的,跟老娘走,躲在一群女人背后,算什么爷们儿!?”
鹿肠山,位于牧野西方,隶属于太行山脉分支,昔日叶昭去马城上任途中,便是在这一带跟张角发生了冲突,北宫卫护卫着刘宏与何后且战且走,一路退至此处,被许攸带着人围堵在鹿肠山附近的一座小山包上。
许攸率领着数千豪强兵马将不大的一座小山包团团围住,疯狂的发起了进攻。
也得益于这场大雪,使得大雪盖满大地,否则的话,只需一把大火,便能将刘宏、何后以及北宫卫尽数葬送在此。
山包上,只是一群女人,人不满千,原本以为,会很轻易便能拿下,只是真到战时,许攸才发现这支被叶昭训练出来的北宫卫究竟何等可怕。
数千大军围着山包数次发起进攻,都被对方击退,还丢下了近前具尸体,就算是羽林军也做不到这一步吧?眼看着天色已经大亮,却迟迟没能攻下小山包,许攸心中也不禁发急。
当初叶昭以五百女兵败袁术时,虽觉这些女兵不错,但许攸自认看清了这些女兵的虚实,不过仗着轻灵以及战术的运用,生生的将袁术的五百精兵给拖垮,正面硬杠,这女兵再多一倍,都会不堪一击,而这一次,北宫卫要保护刘宏,根本没可能如对付袁术一般跟他们游走。
只是许攸没有计算,当时的女兵只是被叶昭训练了三个月,而在那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对于北宫卫的训练,叶昭哪怕不常入北宫,却也从未有一刻放松过,如今的北宫卫可不是当初只会逃跑,将敌人拖垮的一群女兵,无论格斗、战阵还是单兵战力,都不比任何精锐差。
“先生,王刺史派人传来讯息,那叶昭突围了,此刻正向这边赶来。”正苦思对策的许攸,突然接到亲信将领的汇报。
叶昭竟然在三万大军的围困中突围,这对许攸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了一眼山包上面依旧队列分明的女兵,许攸突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力,若让叶昭与这支兵马汇合,自己能在三天之内击破对方吗?
“王芬大军何在?”到了此刻,许攸都没心思再以敬称来称呼王芬了,三万大军不但没能剿灭叶昭,反而被叶昭突围而出,这本事,也是让许攸无奈了。
“回先生,叶昭突围之后,先锋方悦便已经杀到,王刺史正在与方悦纠缠。”亲信躬身道。
先锋回来的好快!许攸心底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一些,只凭自己这边儿这点人马,能拦得住叶昭么?
“眭元进!”许攸豁然回头,看向身旁一名将领,大声道:“集结所有兵马,再给我攻一次,若不能攻上去,便提头来见,连一群女人都拿不下,要你何用?”
“喏!”眭元进面色有些发红,这话有些强人所难,上面那些母老虎,是普通女人能比的?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让一群娘儿们儿给击败,不管怎么样,若传出去,他眭元进以后也没办法混了。
一把摘掉头盔,接过一把斩马剑,对着身边的将士大吼道:“儿郎们,都听到了没,一群娘儿们儿把我等逼到这等份儿上,今日若不能战而胜之,也休要以男儿自称了,随我杀上去!”
“杀”三千将士再度冲杀上来,朝着山顶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