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中平元年的第一场雪

代汉 王不过霸 3243 字 9个月前

“我听说,你在长社时……”黄忠突然有些八卦的凑到叶昭身边,好奇的问道。

叶昭当初拿刀子威胁皇甫嵩的事情,在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有不少将士就是因为这个,要来叶昭麾下。

“形势所迫,总不能真让我带两千人去打二十万吧?”叶昭笑道。

“哈”黄忠摇了摇头,看着叶昭道:“我若是主帅,也会敲打你,若都如你这般跟上官要兵,那将军还有何威严统帅三军?皇甫将军没有杀你,已是开恩。”

你道他不想吗?

想起当时皇甫嵩的样子,叶昭也忍不住笑了,他敢肯定,当时若是有机会,皇甫嵩绝对会拿他祭刀。

“那现在就是等吗?”黄忠笑过之后,询问道。

“自然。”叶昭肯定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天空中飘飘扬扬下来的雪花道:“待这场大雪过了,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自己埋在城中的钉子,还有袁绍埋在城中的钉子,都可以发挥作用了,有这么多钉子在,加上军心对上层的抵触,地域之间的相互看不顺眼种种矛盾加起来,足够让这宛城成为一处火药桶,随时可能引爆。

“如此,我当早做准备。”黄忠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跟叶昭告辞一声,转身便走。

话说他过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叶昭看着黄忠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休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南阳之战,可以看作是这场黄巾之乱的终点,冀州那边,最近传来的也尽是捷报,张角的活动范围,逐渐被皇甫嵩压缩到广宗一带,若不出所料,战事也该终结了。

这一场几乎蔓延整个大汉的农民起义,最终却没能支撑过一年便被扑灭,说到底,还是因为它并不纯粹,并不是民怨真正爆发的农民起义,而是被人为操控的一场农民起义,从一开始,它的出现就是为失败做准备的,只是一场政治斗争延伸出来的斗争,那些起义首领可悲却不可怜,真正可怜的,还是那些被卷入这场斗争的百姓。

不过,就在朱隽在为这最后一仗做准备之际,一则来自北方的战报,却令整个天下哗然。

中平元年冬,在刚刚步入十月之后,太平教首领张角便病死在广宗城。

张角为何会如此突然的死去,没人知道,但张角的死对这场殃及整个大汉的农民起义来说,却具有毁灭性的意义,冀州一带的黄巾在张角死后,斗志全无,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广宗城破,冀州黄巾被迅速扑灭,只剩下一些残余被张角的几个亲信带着逃入了太行山中。

破敌之策,暂时没有头绪,不过朝廷的诏书却是先一步下来,大概是觉得中原战事比较顺利,北方冀州的战事却是受阻,新任的中郎将董卓不但没能令战事好转,反而败了一阵,是以朝廷下诏,命皇甫嵩率军北上,南阳战事则由右中郎将朱隽主持,叶昭、孙坚、曹操、袁绍、袁术等人辅佐朱隽破敌。

“南阳战事……”次日一早,皇甫嵩便准备率军北上,告别了前来送行的诸将之后,皇甫嵩与朱隽策马前行,皇甫嵩眯眼看了看前方道:“不可急躁,那张曼成颇通兵势,南阳贼众太多,中原一带的黄巾残余几乎尽数聚集于此,强攻不可取……我看那叶昭汝南时所行之策,公伟可用一用。”

皇甫嵩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叶昭等人所在位置,笑道:“此子桀骜,却也有几分将才,需好好打磨打磨。”

朱隽微笑点头道:“义真放心,南阳之战并非关键,反倒是冀州,那张角乃太平教贼首,冀州黄巾最是猖獗,当小心行事,不过若能斩杀张角,则黄巾覆灭不远矣。”

两人又讨论了片刻之后,皇甫嵩率军北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朱隽开始在宛城一带布置防线,联络南阳各大世家,前南阳太守秦喆因丢了宛城已然被免职,不过其在南阳经营数载,人脉还是有的,相继为朱隽介绍了蔡瑁、张允、蒯良、黄忠等荆襄一地的人才加入朱隽麾下。

朱隽以宛城为中心,开始布局,期间虽无大仗,但与黄巾军的小股摩擦却每日都在上演,双方互有胜负。

刘备三兄弟在养了一个月的伤之后,便悄然离去,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除了叶昭之外,也没人会关注此时还完全属于小虾米的三兄弟。

叶昭这段时日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表现,虽然朱隽没有让他继续督运粮草,却也并未重用于他,大多数时间,叶昭不是窝在军营里读书,便是操演兵马。

西鄂一战,叶昭部众损失惨重,越骑营几乎全军覆没,叶昭带来的梁国郡兵也所剩无几,朱隽并未给他再另派部队,这段时间除了练兵,还要负责重新招募兵马之事。

因为有袁绍的引荐,叶昭请了秦喆帮他募兵,三月时间,才将五千部众招募满。

炎炎夏日已经过去,天气渐渐冷下来。

……

朔风如刀,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叶昭的脸上化作一片冰凉。

叶昭抬头看了看天空,才到十月,便已经下雪了吗?

“修明在看什么?”迎面走来一员大将,顶盔贯甲,浓眉大眼,眉宇间透着几分军人的刚硬之气,乃南阳人黄忠,原是秦喆麾下大将,黄巾初起之时,立了不少功勋,之时因为秦喆丢了宛城被罢免,使得黄忠也被牵连,如今秦喆复起,黄忠也因此而被秦喆重新启用,如今担任校尉之职。

他并非世家出身,而且也没有叶昭如今这般大的民生,而朱隽麾下无论是原本的将领还是后来被秦喆引荐来的一众将领,都算得上是世家出身,因此黄忠有些被排斥,融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