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这个成语很有道理,非常管用。
她知道银琅果的价值,知道这东西能换好几百万。贪婪疯狂的心理促使她拿出宋家铭牌,强压着贺天林,把银琅果强抢到手。
徐蓉想要尽快找到买家,把银琅果出手。却没想到贺天林死死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徐蓉很清楚修士的强大。她被吓慌了,迫不得已在加油站停车加油。之所以找上谢浩然这个藏匿对象,是因为谢浩然外表看起来很年轻,很容易被说动,也很容易控制。
徐蓉记下了谢浩然所在的“依维柯”车牌。她打算空着双手与贺天林正面交锋,只要言语犀利,就有很大把握用宋家的名头将其吓退。到时候,再回过头来,找到谢浩然,从他那里要回银琅果。
只要花点儿钱,再说上几句夸赞的话,应该就能达到目的。
徐蓉把一切都想的很美好,却万万没有想到,谢浩然也是一名修士,而且修为境界远远超过贺天林。
她一路跟随白色“依维柯”,看到谢浩然等人走进了自治区政府招待所,又看着那名李姓中年人带着他们上了车,来到景天酒店。
徐蓉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呆。贺天林记得自己的车牌号。贺家在洛底一带有着很大的权势,之所以没有寻找自己,肯定是已经得到那枚银琅果。可如果不小心遇上,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宋家的威名有时候不是那么好用。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不怕死,也不会被区区几句话轻易吓倒的硬汉。
徐蓉觉得惶恐害怕:宋家的铭牌还押在拍卖场里。长时间不回去取,那些人肯定要去宋家讨要说法。到时候,自己的情况就会更糟,甚至可能成为宋家的通缉目标。
思来想去,还是回去吧!找找宋耀光,看看自己能否从他那里得到帮助。那种妈跟儿子睡觉的感觉很怪,也很糟糕,但是不管怎么样,毕竟是目前看来最好的选择。
……
贺定元走进房间的时候,一直在咳嗽。
他佝偻着背,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在旁边小心翼翼扶着。走路速度非常缓慢,几乎是一个脚步换着另外一个脚步,像尺子那样量着走。头发有些散乱,脸上的皱纹也多。总之,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不时捂着胸口,发出粗重如风箱般的呼吸。
“谢谢……谢……道友。”
贺定元没有要旁边人的帮助,独自站在那里,非常艰难,诚心诚意的向谢浩然抱拳行礼。
他安然受了这一礼。
谢浩然觉得,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修道之人的相互理解。
看得出来,贺定元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他挣扎着,对贺天林抬起右手,脸上露出勉强的微笑:“天林,把……礼物拿出来,给谢道友。”
贺天林拍了两下手掌,从旁边侧门里走出一个年轻美貌的盛装女子。她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洁白的垫布上,摆着两件东西。
一张银行卡,一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玉石。
很多事情都可以在酒桌上说开,信息交流速度也要比平时快。
赵轩庭性格随和,口风却很紧。他没有隐瞒自己省农科院教授的身份,只说是来清凉山实地考察。这说法挑不出什么错误,也很正常。
贺天林倒是直言不讳:景天酒店是我家里的产业,只要赵老师喜欢,随时可以过来。我与谢老弟是朋友,你在这里的一切消费都可以免单。
赵轩庭是聪明人,看出贺天林想要与谢浩然私聊。本想着吃完饭就返回招待所,可是拗不过贺天林,只好跟着他安排的人,带着李铭前往酒店浴场休息。
杯盘狼藉的包间里只剩下贺天林与谢浩然两个人。
一名女服务员带着他们,走进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普洱茶,她退了出去。
贺天林一扫白天在加油站时候的沮丧与悲伤,声音里充满了振奋:“谢道友,谢谢你。”
谢浩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在查我?”
很简单的几个字,把贺天林准备好的所有感谢话语统统堵了回去。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僵硬的身体半天也没有动静,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强笑:“……我……看你们开车方向,就让朋友帮忙留意了你们的车牌号。”
他随即诚恳地补充道:“我只是想请谢道友吃顿饭,好好谢谢你,没有别的意思。”
谢浩然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你们贺家好像在这里挺有势力?”
他脸上毫无表情,贺天林吃不准谢浩然的态度,只能是硬着头皮实话实说:“这是我们雷极门的产业。当然,谢道友也可以理解为我们贺家。”
谢浩然缓缓摇摇头:“太张扬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认真地说:“你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没必要把酒店里的客人赶走。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这些俗礼毫无意义。我出手帮你的时候,没想过要你的回报。”
贺天林高高提起的心脏慢慢落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正常,充满了感激:“这是应该的。不瞒谢道友,我们一直在找银琅果。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也不会认识。”
说着,贺天林道:“敢问谢道友,出自何门何派?”
毕竟是年轻人,话一出口才发现这样不太合适,连忙补充道:“请不要见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谢道友的师承,以后也好上门再次拜谢。”
谢浩然了然地笑笑:“我是青云宗门下。我们门派人数稀少,现在由我担任掌门。”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贺天林选择了相信。
修炼门派已经成为古老名词。“一人一派”的情况并不鲜见。在加油站的时候,曾经与谢浩然交过手,对方显然未用全力,轻轻松松就挡住自己的攻击。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对谢浩然保持敬畏。
聊了几句,谢浩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说:“就这样吧!我去看看赵老师他们,今天很累,该休息了。”
贺天林“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