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宽衣解带

诗与刀 祝家大郎 4891 字 11个月前

夏锐闻言摇了摇头,问了一语:“文远,你便直说,此番回京来,所为何事?”

不知夏锐是不是在担心忌惮些什么事情。

徐杰算是听明白了,心中没来由有些不快,答道:“此来不过见一见岳父大人,看一看京中友人,并无其他要事。”

夏锐沉默片刻,盯着徐杰看着。

徐杰也与夏锐对视了瞬间,随后还是主动把视线移开了。

“最好如此啊!”夏锐说了一语,语气并没有威胁之意,却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淡。随后起身,直接往屏风后而去。

大殿之内,只留徐杰一人。兴许还有暗处之人,如今的徐杰,耳目有感,隐隐能感觉到暗处之人,卫二十三。

徐杰叹气一声,走出大殿,一直走到广场之上,环顾四周,宫殿高墙,巍峨耸立,似有熟悉,似有陌生。

待得徐杰把视线转向身后,那座大殿之旁,远远看去,又看到了夏锐的身影,正在往延福宫的宫门走去,已然是四五百步之遥。

延福宫门处,也有一个女子出来相迎。

那女子的身形隐隐约约,徐杰却还是看得清楚,那女子是荣国公主夏小容。

只见夏小容一福见礼,再看到的场景,让徐杰惊得愣在了当场。

夏锐,竟然把手环在了夏小容的腰肢之上,夏小容更是依偎到了夏锐身上,两人亲近非常。

这!!!!

徐杰脑中想起了夏小容为了救夏文,去求自己的场景,书房之内,宽衣解带。宁愿用自己,去换得兄长安全。徐杰当时虽然拒绝了,但是内心之中,感动非常。

徐杰也想起了夏翰病亡了,但是夏文却还活着。

夏文为何还活着?

难道……也是宽衣解带?

夏小容,实在美貌,气质也极佳,也能奏得琴弦,还读了不少诗书,这般女子,不可谓不好。对男人而言,魅力实在不小。

但是……

但是夏小容与夏锐,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兴许有些事情与徐杰并无什么关系。谁人家里的事情,也轮不到徐杰说三道四。

但是徐杰依旧还愣在当场,有些事情,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甚至不愿去相信自己的这些猜测。因为夏锐在徐杰的印象里,当不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夏锐与夏小容,已然消失在了延福宫门。

徐杰忽然感觉到一种压抑之感,这京城给人带来的,唯有压抑。此时的徐杰,是真的很同情夏小容。夏小容,是个好女子!

此时许仕达匆匆而来,见得在大殿广场上站着的徐杰,直接越了过去,直奔大殿之内,大殿里空无一人。

许仕达又匆匆跑了出来,喝问道:“徐杰,陛下呢?”

许仕达见得愣愣发呆的徐杰,大概是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没有看到徐杰那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徐杰终于把眼神从延福宫门处收了回来,转头看向许仕达。

“本官问你话呢,陛下去哪里了?”许仕达再呵斥一语。

倍感压抑的徐杰,大手一挥,把那凑到面前指着徐杰呵斥的许仕达挥出了七八步远。口中还有一语:“滚!”

再看徐杰,脚步一起,飞身远走。

“我打你一顿,你打我一顿,倒是公平。”徐杰如此点头答了一语,随后又道:“也罢,是你自己来打,还是要差遣旁人来打?”

许仕达听得徐杰之语,倒是没有那么怒气冲冲了,微微笑了出来,答道:“有辱斯文之事,自是有人代劳。”

说完许仕达回头看得左右两个护卫,开口一语:“私仇小事,劳烦二位了,今夜回府,必有重谢。”

两个金殿卫的护卫有些诧异的看着许仕达,随后对视一眼,脸色有些为难。

许仕达看得脸上为难的面色,口中再道:“放心,若是有人过问,你们便把事情往本官身上推就是,且也看看而今有没有人会来过问本官殴打人的事情。”

许仕达当真自信非常。要说这两个金殿卫的护卫配给许仕达,平常里跟着许仕达,好处也不少,帮许仕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所以许仕达也不认为这两人会不听自己的。

但是这两人就是没有动作,脸色越发为难起来。

反倒是徐杰开口问道:“你二人在何人手下办差啊?“

金殿卫两人又对视一眼,与徐杰拱手答了一语:“我二人随六叔走动。”

“卫六?倒是许久不见他了。动手吧,拿了人家的手短,不必想多,我也不想断了你们的财路,各凭本事。”徐杰淡然一语。

那说话的护卫连忙又一躬身,口中说道:“不敢不敢,我等岂敢与徐公子动手,徐公子切勿误会了,我俩从未起过与徐公子动手的念头。”

许仕达闻言一愣,再看这二人,开口一语:“你们二人身为陛下之金殿卫,还有何不敢?只管动手,就算有人怪罪,也怪罪不到你们头上去。”

两人闻言,又与许仕达拱手一礼,口中答了一语:“许中丞,实在抱歉,此事我二人办不到,见谅。”

“为何办不到?这点小事,金殿卫也办不到?平日里本官可曾亏待过你二人。”许仕达实在不解。

“唉……许中丞,直白说吧,实在是办不到。我二人绑成一团,也不够徐公子一只手揍的,许中丞,何必为难我们呢?”

许仕达双眼圆瞪,看了看说话的那人,又看了看徐杰。一个读书人会打架,这种事情是许仕达难以想象的,即便是听说徐杰在李启明之事上有过什么勇武的只言片语,许仕达不曾亲眼得见,也只当做是旁人谄媚讨好的夸夸其谈。

“许中丞,既然没有人可以差遣了,那还是许中丞你自己来吧。你今日要打我,总要趁着机会做成不是?下次可就碰不上了。”徐杰说了一语。

许仕达看着这般有恃无恐的徐杰,恨得牙直痒痒,即便如此大恨,却也没有想过自己亲自动手去打徐杰。许仕达,这辈子也没有动手打过人,就如他口中之言,有辱斯文。

也不知如今文人士子的斯文是怎么了,儒家的君子六艺,射是极为重要的,射其实就代表了勇武,可不是打人那么简单,射是要杀人的。

孔夫子似乎不是这么教育儒生的,不知为何如今的儒生,会是这般模样,与人动手都觉得有辱斯文。

也不知这是进步呢?还是倒退。

许仕达脚步左右来回几番,这般局面,实在不知如何收场了。

好在,好在徐杰帮他收场了,随着一声脆响,徐杰的巴掌印在了许仕达的脸上,脆响之后,许仕达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双眼一黑,脑袋昏懵。

“今日许中丞要殴打在下,在下无奈自保,不慎伤了许中丞,实在是……怪不得谁去。”说完此语,徐杰已然起身。

留得那两个金殿卫之人面面相觑,连忙去扶许仕达。

“许中丞,你可还好?”

许仕达双眼无神,左右看了看,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口中问道:“我这是发了何病啊?忽然双眼发黑,脸颊发麻,快快帮我去请个大夫。”

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答这个问题,便是不好直接告诉许仕达是被徐杰打了。

“在下送许中丞去寻大夫。”说话的金殿卫有些尴尬,看了大夫许仕达自然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打了,如此,两个护卫也就失职了,也担心其中责任。

知道自己又被殴打了的许仕达,第二日一大早,哭哭啼啼直往皇城而去。

若要说许仕达能如何治得了徐杰,也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倚靠皇帝夏锐。如许仕达这般陡然崛起之人,根基实在太浅,势力不成,没有形成势力集团,文没有人能帮衬,武没有人能效死,便也只有倚靠皇帝做主。

夏锐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许仕达,半边脸高高肿起,听得许仕达恭敬拜见之后,便开口问道:“许仕达,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啊……陛下,那徐文远回京了,臣昨夜在那摘星楼碰上了徐文远,不想那徐文远如此……如此……陛下看看,看看臣这脸颊。”许仕达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脸颊抬起来,手往脸颊处不断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