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道“取我刀来。”
随即一只翼展两丈的仙鹤从竹林上空飞过,丢下一根三尺四寸的木刀。
刀客接过木刀呼呼喝喝又练起刀来,如此一个时辰,第十把木刀应声而裂,刀客突然眉头一皱,全身发劲把手中断刀向身甩去。
一道流光刹那飞过,转眼已过数十丈,断刀沿途切开枝条竹叶,开山裂石势不可挡。
下一刻,一根婴儿般的食指从黑暗中无声探出,轻易挡下了这一击,时间这一刻停了下来,断刀如同定格般瞬间停在了空中。
这不是人该有的本事,而接刀的也不是人,空气在这瞬间突然下降,林中仿佛下起了霜来。
只见手指轻轻一弹,时空在这一刻恢复流动。
气浪急速扫过四方,荡起一地尘埃,断刀带起狂风卷起林中竹叶碎石比来时更胜十倍的速度原路飞了回去。
年少的刀客瞳孔一缩,没有反应过来,断刀已从他耳边穿过,气流切断了几缕鬓角杂乱的发丝,只差那么一点,在偏那么一点,他的第二场人生就会在这里结束,死的没有价值,没有意义。
“好好好,多日不见,朱泓炎你的道行依旧不见涨进实乃大块人心,妙妙妙。“
随着讥笑的笑语,身高三尺,形如幼童,肤白如瓷,头顶碧莲叶的童子拍着手从隐身中走了出来。
他是一具百年前被神通赋予灵智的妖物,本不应该有着感情,然而却唯独对这个掌教娘娘十六年前抱回来的竖子感到厌恶。
那是没有由来的感情,或许天生就该如此,人与妖本该势不两立。
人诛妖,或者妖吃人,自古如此。
莲叶童子向年少的刀客走去,边走边道:“朱泓炎啊朱泓炎,掌教娘娘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学不会她老人家一分一毫本事,你说咋家要是一不小心把你这个蝼蚁捏死,娘娘怪罪下来怎么办,惨惨惨呀。”
莲叶童子摇头晃脑,绕着少年刀客不怀好意的打量起来,那眼神就像在评论一坨血食一般。
乌溜溜的小眼睛透露出来的恶意完全没有掩饰。
“残疾儿,你来做甚?”
一字一顿,朱泓炎话里充满萧杀之意。
这蓬莱岛上一番天地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妖魔精怪,本事小的,都进了他的肚子成了伙食,本事大的,暂时打不过也都断子绝孙,一窝崽子不是烤着,就是蒸着,打了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