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尘无可奈何,只好避开了身子,不去讨这份晦气。
惜风则一直抱着胳膊,愣愣的看着车厢顶的空白,脸上时喜时怒,最后又不免会闪过一抹让人琢磨不清的慌乱。
袁屿其实早已经醒了,他只是没有睁开眼。
萧老头给他塞被子的时候,袁屿还装模作样的嗯嗯啊啊的梦呓了几声,但他依旧不愿意睁开眼。
对于袁屿来说,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一刻让他贪婪不舍的了,不需睁眼去看,只是听,小道姑的鼾声,萧老头和惜尘的小声说话声,惜云大汉被惜尘气冲冲拍醒的怒骂声,让袁屿忍不住撇起了嘴角偷笑,他仿佛靠一双耳,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和安稳。
那个时候,年幼袁屿就在想,坐一次行程很久的火车,原来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只是后来,袁屿在火车上尝过了另一种让他厌烦的乏味和枯燥之后,他才恍然才明白,那所谓的坐火车的趣味,不过是因为师父,师兄们,小师姐他们都在而已……
开始有人下站台的时候,萧老头嘱咐惜尘去买些早上吃的热饭回来。
那个时候,袁屿脑子里的思绪,早已经飞远了,他很好奇的在想元真子,想元真子教给他的那个叫请神术的东西……
那个人去太一宗,似乎什么也没干,为何偏偏非要教给自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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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清晨,没吃早饭的无妄小和尚已经饿起了肚子。
大概是从未见过自家兄长如此严肃的模样,卜希姑娘有些怯怯站在原地,摇着发梢的银铃铛不吭声。
卜羲怀文难得在自家妹子跟前有了些威严,却恍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轻轻拍了拍郭胖子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道:“胖子,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郭胖子早已因为之前卜羲怀文惊世骇俗的话听的呆住了,赶尸,尸煞,等等这些,离他都太过遥远,如同天方夜谭,更让他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冷不丁儿的缓过神,被卜羲怀文问到了这里,郭胖子浑身打了个哆嗦,面色惨白,又一次吭吭哧哧的哭了起来。
卜羲怀文有些不耐烦了:“瞧你这一身膘,也像个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
郭胖子抹干了眼角,再睁开时,已经充满了惊恐,说,他在那屋子里看见一个没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