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传旨。”曹东升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走。
“慢着,”赵桓叫住他:“朕陪你一起去。”
“老臣也跟着去。”
“我也去,我也去。”
众臣纷纷请求一同前往。赵桓心下大喜,他有点开始喜欢上了上朝。于是一挥手:“大家随朕一起去!”
曹东升嚎着嗓子:“皇上起驾!”
“起你大爷的驾。”赵桓给了曹东升屁股一脚:“朕和众位爱卿徒步前往。”
于是满朝文武呜呜渣渣的跟着赵桓往天牢方向去,君臣同心,其利断金,赵桓和大臣们一路有说有笑。
天牢内,中书侍郎何栗和御史中丞陈过庭这对难兄难弟住两个牢房隔壁。
狱卒敬仰何栗与陈过庭为人,二人除了没有自由,衣食住行还算被优待。
再被优待这里也是牢房,稻草铺地。一床薄被,一个马桶,一盏昏灯,此外更无别物。
何栗自打进来就一直沉默不语。对他来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时间,这段时间才是最难熬的。真要下令处斩也就罢了,就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下令处斩。
陈过庭反倒相反。自打进来他就喋喋不休,他害怕脑子一静下来就想到被砍头。所以拼命没话找话的说个不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骂赵桓,一会儿哭大宋。
有人不想活,可没人不怕死。这些忠臣良将也不是圣人。除了寥寥几个真正铁骨铮铮的好汉拿砍头只当风吹帽外,大多数人内心都是恐惧的。
天牢外,正巧典狱使醉醺醺带着狱卒在门口吹牛。这货刚喝了酒,嘴里嘚吧着:“告诉你们,干咱们这一行你知道最怕什么嘛?”
旁边小卒们呆呆的摇头,典狱使神神秘秘地:“最怕见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