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继父——烂人曾健娃不知道怎么钻进了我妈的被窝,顿时,我们村流言四起,我妈一下子走路没有了精神,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精气神,她像被人抓着了什么小辫子一样,让她老是在村头巷尾抬不起头。
我奶奶更甚,那些日子,她的一双眼睛就像枯井。老是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哭泣,她的眼泪仿佛是我家门前那条四季奔流的河一样。
再后来,我妈实在忍受不了村子里的闲言碎语和人家投递的白眼,她在一个阴暗的天里,偷偷的带着我,和曾健娃去了涪城,在那里开始了生活。
她每天和男人一样干着同样的活,在工地上提灰浆、拧砖头,年轻的她,没有多久,一张漂亮的脸就失去了光泽。
每晚,我妈还被曾健娃那个烂人在床上折腾得死去活来,我睡在外边,也能听见我妈压抑不住的叫声。
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我不知道我妈过得到底快乐不快乐,但是,在涪城的日子,她总算有了笑容。她把我送到了学校,哪怕交了一笔在她看来是天文数字的借读费,可是,我妈硬是咬着牙冠,让我在涪城这个地级市里读上了书。
我妈总会摸着我的头,她说:“敏敏,你要努力,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就更要努力,以后,你要靠一个好大学,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这片天地。有多远就走多远,你只需要记住,你的根在爷爷奶奶那个村庄里就行……”
那时,我理解不了我妈为什么拼命要让我远离我的村庄,但是,我也非常听话的点点头,每次大小考试,我都会给我妈抱回一张奖状来。
我妈一看见那些奖状,她就仿佛看见了她的希望一样,她的笑容就像了一朵花儿一样。
为了让我吃好点,穿好点,我妈百般讨好烂人曾健娃,我记得很多时候,正吃着饭,我妈为了满足曾健娃的兽欲,他的一个眼神,我妈就跟着他而去。
接着,他们那间房门一关,不一会儿,我就听见那个房子里的木床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还有曾健娃的喘息声,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一听到我妈的闷哼,我就会在外边大喊:“妈,你怎么了?”
屋里就会安静下来,然后,我妈就会说:“敏敏,你出去玩一会儿吧,一个小时后再回家,你可以去河岸上看钓鱼。”
我们当时租住的的地方,是一个河岸旁,所以,每当我妈那样说时,我也会很听话的出去逗留一圈,我坐在河埂上,撑着手臂,捧着自己的脸,我看傍晚的落在天际的云霞,那火一样的云霞将天空妆点得非常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