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大家事先的约定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现在这些土地都给寡人的士兵占领了,寡人要是归还你们楚国的话士兵们怕是不同意啊,寡人也很为难的不是?
所以赵丹觉得,自己到时候只要拿出那么几座不大不小,无关痛痒的土地给楚国人,那也就差不多了。
如果楚国执意要追究的话,那么乐乘也可以好好的率领着自己麾下的赵军主力部队和楚国人讲讲道理嘛,相信楚国君臣会很乐意接受赵国道理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你的拳头够大的时候,很多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简单了。
什么外交谋略合纵连横之类的事情,那都只会在力量不足以掀翻所有反对者的时候才会发生,纵观古今中外数千年无不如此。
要是我一巴掌就能扇死你,我还和你讲什么道理嘛,叫你干嘛就得干嘛,不然你就去死吧。
这种思想就是所谓的大国沙文主义,或者说是霸权主义了。
但是吧,赵国本来就是大国、霸主国啊,所以这么做的话——没毛病。
至少赵国从上到下,从赵丹到平民百姓都是这么认为的。
赵国现在虽然还没有着那种堪称压倒性的、一览众山小的力量,但是赵丹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拥有这种想扇死谁就扇死谁的力量的那一天已经不是很远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个时候邯郸朝堂之上的赵国君臣内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着程度不同的骄傲和自满,这是人在连续胜利之后所必须会产生的情绪,可以说是人的一种劣根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说他们并没有发现的是一股针对赵国的暗流已经从蓝田城中某个将死之人的口中孕育而出,并且已经在暗中悄然涌动了。
廉颇一听庞煖的这句话,立刻就不高兴了:“庞卿,汝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作为赵国的大将军,庞煖说起来其实还是廉颇的下属,如今这么当众被自己名义上的下属给打脸,这事是谁都忍不下去啊。
庞煖缓缓说道:“大将军难道不知道,这剧辛的进攻路线乃是作为主将的乐乘所决定,剧辛不过乃是奉命行事罢了。既然是奉命行事,那么如果出了问题,首先也是应当追究向剧辛下令之人的问题,如何能够将这过错给安到剧辛的头上?”
廉颇哼了一声,道:“汝非前线主将,怎知是乐乘下的命令?说不定是那句心善志,自作主张也未可知。”
这多少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庞煖笑了一笑,对着廉颇说道:“剧辛自从上一次河东郡之战失败之后为人就变得极为沉稳小心,如今更是在为国征战的这般关键时刻,他又如何敢擅自这般自作主张落人口实呢?若是大将军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么尽管派人去调查一下便知。”
这番话里绵里藏针,让廉颇一时之间还真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意见,毕竟庞煖话里的暗示大家也都听出来了,现在的剧辛可是在憋着劲争夺那个未来即将出现的第八巨头之位呢,怎么可能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犯下大错,以给被人口试?
说起来,主要还是廉颇大将军毕竟最擅长的是打仗而不是这种在朝堂之上的争吵。
如果各率一军在战场厮杀,庞煖很大可能不是廉颇的对手。但是现在却是在这种动口不动手的战场之上,那么庞煖自然就占了不小的便宜。
好在廉颇也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战斗。
虞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诸位,如今前线将军们正在为国努力征战,吾等却在后方争吵不休,这可并非为国应有之义啊,还是将眼下的目光聚集到这场战争之中才是。”
虞信的这一番话一说出口,廉颇忍不住就是一愣,随后脸上立刻泛出了一丝怒气,心道这个虞信也太不讲义气了,明明说好了今天要找机会向剧辛发难一波,可事到临头虞信这番话说出来却竟然是有了几分临阵退缩的意思在李牧。
廉颇一脸怒气的看向虞信,却发现虞信正在对自己悄悄的挤眉弄眼打着眼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廉颇突然醒悟过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赵丹,才发现自家的大王时刻的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