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果只是跟着,也就随他去了。
顾楠和玲绮的屋子离曹府不远,也就那么两条街的路,大概走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顾楠就在院子里的坐了下来。
如果有人见到,肯定会觉得这院子奇怪。
两旁这种着一些花草,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边是一块一块的方形的小木头,堆在一起足有半人这么高。
这些还只是院子里的,顾楠的府上有专门一间屋子用来放这些木头,不过那些都是刻好的。
桌子摆在一棵树下,那棵树是顾楠亲手重在院子里的,顾楠说它长得很像一棵她很喜欢的树。
此时还不到晚饭的时间,所以也不急着做饭。
桌前,顾楠放下无格,在手里的木块上轻吹了一下,将木屑吹落,露出了上面的刻着的字迹。
她看着手里的木块,微叹了口气。
那个跟着她们一路走来的人还没有走,听脚步声,应该还在府前徘徊。
“绮儿。”顾楠轻声叫到。
玲绮正提着一桶水,准备给花草浇上。
听到顾楠叫她,放下了水桶:“师傅,怎么了?”
“门外有一个客人。”顾楠看了一眼院子外的堂前。
“你去请他进来吧。”
“嗯,好。”
玲绮向着门前走去,没有问顾楠怎么会知道门外有客人。既然师傅说有客人来,就一定有客人来,她一直很听顾楠说的话。
孔融站在府门前,背着手来回踱步。门前没有门童,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叩门。
也是,毕竟要是人问起来自己怎么知道这里的,难道要说自己是一路跟着过来的?
这,该如何是好?
“兹。”
没有等孔融再在门前来回走一遍。
那府上的门开了。
孔融只觉得没有颜面上前,准备躲开,却有一个女孩从门里探出了头来,看向他。
“师傅说府上有客人,是你吗?”
宏愿难成,路阻且长,不过。
孔融仰起头看向偏院的墙头,他好像能看到里面的一个先生正坐在学生的面前教书的样子。
望你能初心不负吧,我也好与君共勉。
心下祝愿了一声,迈开步子走过小路。
就像曹操说的,这天下皆苦。不过孔融的心情是比刚出堂上时好多了。
至少他知道了,他要走的路上不是他一个人独行,尚有志同道合的人。
若不是时机不适宜,他是真想现在就大步走进那院子里,与那个夸下海口要去取来够天下人读的书的人,长谈一番。
取来够天下人读的书。
曹丕的依旧想着顾楠说的话,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这样惹人笑话的话。
看向桌前的白衣先生,在那个人身上他看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度。
就好像,这无稽之谈,真的会有可能实现一样。
够天下人读的书堆在一起有多高?
曹丕没心思听课,自顾自的想到,抬起眼睛看着天上。
会不会比天还高?
“好了,我们开始说课。”
顾楠从桌上拿起了一本书,放在手中拍了拍,看向眼前的三个小毛孩。
“我老师常同我说,做学不只是学书文,更是学做人。”
至于是哪个老师说的,顾楠记不清了,大概是小学老师吧。反正不是白起,那老头讲不出这种有深度的话。
“所以才有了礼乐德行。”
说的不错,孔融听着身后偏院的声音。
一边走,一边摸着胡子点头,学书和学人知道孰先孰后才是好的先生。
“那今日,我便教你们这本《乐经》。”
顾楠也是前段时间才找到了这本书是准备送人,就抄了一本。抄的过程中,想想玲绮他们也该学学,也就拿来教了。
《乐经》啊,是好书,好好教吧。
孔融淡笑着想到,正准备走上走廊离开。
突然,他的脸色顿在了那里。
教什么?
脚下的动作也是一僵,脚步抬到了一半生生地停了下来,一脚踢在了走廊的台阶上,整个人向前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