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国器二个字,已经是一个帝王对臣子的最高的评价了。
“但王靖这小兔崽子有一个坏习惯,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摆在他的面前,哪怕是瓶子倒了,他也不会去伸手扶一下,想要这个混蛋替朕办事,就需要不停的敲打敲打他才行。”
赵恒笑着说道,这些年来,他对王靖的脾气秉性早就了解得非常的透彻。
吕蒙正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每次看到赵恒提到王靖,总会觉得面前的这个陛下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一样。
“所以说陛下您早就知道王大人今天有别的目的?”
“没错,朕当初没有给他委派要职,就是想压一压王靖身上的这股子锐气,而他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从来没有来找过朕,吕蒙正,你不觉得他今天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使团团长这么苦求与朕,有些反常么?”
吕蒙正点了点头,赵恒老谋深算,观察的确非常的细致,他不由得问道,
“陛下,那您知道王靖想加入使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么?”
“朕又不是算命,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赵恒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在乎这个使团,但这一切并不重要了。”
在吕蒙正眼中,此时的赵恒目光深邃,一股王者之气不经意间散发出来,只见他淡淡的说道,“因为这次使团的正史,我决定让清虚公主担任,朕就不相信,孤男寡女这一路上,两人不会一点想法也没有。”
……
王家府门前的台阶上,两名侍卫傲然站在两侧。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其中一个侍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王靖骑着战马正朝这边赶来。
“大人,您回来了。”一人赶紧迎了过去接过了王靖手中的缰绳。
“李科在不在里面。”王靖边问边向府中走去。
“回大人话,在里面呢。”侍卫边捋着马鬃一边回答着,不过等他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王靖已然进入了府中。
旁边侍卫也有些惊讶,“咦,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王靖从府门进来后,半路碰到一队正在巡逻着的卫队,他和领头的侍卫长说让李科前去找他,然后就直接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在穿过几个别院和凉亭长廊后,来到了书房前他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整整洁洁,案上文件整洁有序,一尘不染,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
王靖快步走到书案旁,从文件的夹缝中抽出了一封已经被摸得破损的信,然后坐下来又重新看了一遍这封已经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的信,信上面娟秀的字迹仿佛又浮现出耶律奥古绝美的容颜,王靖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当年两人在山峦上互相鼓励的身影……
虽然当时王靖为了占些便宜揩点油,装作体力不支,不过那双盈盈一握的细腻小手,传到他指尖的手感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王靖又想起在火焰城的那个夜晚,在木屋外那柔美的身影,在那一刻,他相信,如果自己当时用力撞开那扇破门,耶律奥古一定会毅然决然的跟随着他一起,从此浪迹天涯。
而自己在应州的时候,看到了耶律奥古的信,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回复,不仅这样,即便后来他因为解药的事情赶到了辽国,竟然没有想过去临潢府再去见她一面。
六年了,足足已经六年了,任凭王靖有再多的理由,让一个年芳十六的少女足足等了六年,错过了花季盛开的年龄,所有的解释都是苍乌无力的。
王靖知道,他并没有什么权利去指责耶律奥古什么,相反,如果当他真的有那么一天站在她的面前,最惭愧的人反而会是他自己。
王靖手中的信纸在轻微的抖动着,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他此刻的心情,包括他自己,都绝对没有想到听到耶律奥古即将大婚的消息后……
那就感觉,就好像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什么国公、什么知府事、什么《宋时》,什么权利名节,什么富贵荣华,现在在王靖面前,全部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完全不重要了。
,在王靖听到耶律奥古要大婚的消息后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一切,根本就特么不再重要了,在那一刻,王靖感觉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根本无法再继续保持住镇定,他甚至还曾想过,趁着萧挞凛还在辽国的机会,他先返回辽国,然后找到耶律奥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