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杜凌轩面上不露痕迹，心里却把孙秉文看的透彻，他想假手于他扳倒龙枭，至于好处么……孙秉文是个胃口很大的人，他吞掉了莫如菲的股份和资产，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人可以用，但不能信。

“孙总的人品，我信得过，跟你合作，我想会非常愉快。”

——

怡景别苑的深夜很安静，暖黄色的灯光下，龙枭坐在书房看文件。

灯光自上而下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睡袍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

打印出来的标书被他翻了一遍，龙枭单手压着额头，这样的标书跟一般的企业竞争已经足够，但想打败杜凌轩，还远远不够。

杜凌轩的实力他见识过，那个人滴水不漏，步步为营，高景安不是他的对手。

在标书上做了几个更改，龙枭抬头，不经意的看到了桌子上他和洛寒的合影。

疲惫的眸子慢慢的充满了柔和的温情。

嗡嗡！

手机毫无征兆的打断了龙枭的心思。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显然不可能来自洛寒，龙枭的眉心又皱紧了。

“龙枭，你资料我看完了，说实话，我很震撼。”

短信来自林律师。

龙枭眸色微寒，继续等着他的下文。

“我需要点时间，这项工作的难度很大，我一个人恐怕完不成，rosa是我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我希望她可以参与。”

“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贸然把她拉进来，毕竟太危险了。”

龙枭手指点屏幕，“按你的想法做，我只需要看到结果。”

过程如何，都不重要。

孙秉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杜凌轩彻底证实了自己的预想。

但杜凌轩的聪明之处就在于，看透不说透，“呵呵，商业山的烦恼，怎么能说是因为某个人，要说原因，任何一个竞争对手，都够让人头痛的，孙总不这么认为吗？”

他的圆滑和谨慎，让孙秉文不得不警惕，但他也确定了，杜凌轩不是一般人，于是笑着抿了一口茶水，“当然，生意越大，压力越大，对手们个个都盯着盘子里的肉，呵呵，谁不想吃现成的？”

杜凌轩优雅的扶了一下眼镜，一双睿智的眼睛被他挡了挡，“孙总也遇到了烦恼？”

孙秉文放下茶杯，双手压在膝盖上，“不瞒你说，我的烦恼主要来自龙枭，杜总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妹妹的事，杜总或许有耳闻吧？”

杜凌轩轻叹，思考了一下，好像在努力回想自己并不熟悉的事情，半天才恍然大悟，“孙总的妹妹，是不是医生？我只知道孙医生很有才华，身为豪门千金小姐，自己却非常努力，实在很难能可贵。”

真实的孙佳丽是什么样子他会不知道吗？

调查过孙家资料，看到孙佳丽的档案时，杜凌轩只有一个疑问：这种人怎么能做医生？拿生命开玩笑！

和洛寒对比之后，他更是对孙佳丽充满了怀疑。

但今天么……

孙秉文一听杜凌轩对自己的妹妹如此之高，当下便燃起了希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杜总今天的话，实在说出了我心里的痛，佳丽她的确是个勤奋努力的女孩子，她一向不靠家里帮助，还特意告诉我，她的职称、论文全都自己奋斗！我对这个妹妹……真的是没话说的。”

是么？

杜凌轩心里冷笑。

当年孙佳丽和洛寒共同竞争教授的职称，洛寒大论文和科研成果远远碾压孙佳丽，但孙佳丽却借用家族的挤掉了洛寒的名字，跻身了教授行列。

但她自身能力不足，犯了很多低级错误。

好多次都是洛寒帮她圆了场。

如此想来，杜凌轩额头的青筋不由绷紧。

楚洛寒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当年她和龙枭的婚姻不为人知，凭着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

可惜……这个女人不肯投入他的怀抱。

杜凌轩微不可查的叹了叹气，一想到洛寒，他就心头发酸。

孙秉文并不知道杜凌轩刚才细微的变化，沉浸在替妹妹正名的工作上。

杜凌轩温润的眸子含笑，“孙医生的人品作风实在难能可贵，但后来她怎么……坐牢呢？抱歉，如果冒犯你，你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