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充斥着鲜血的眼睛阴森的扫过十几个人,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哗啦!”摔在地上,“废物!!”
一声废物,他耗尽了全力,泛白的浓稠涂抹星子溅出口腔,随之而来的是和他更加猩红的眼睛,杀气四起。
办公室内,依然没人说话,安静、惊恐、沉默,复杂又浓重的气氛压的人无法呼吸。
“一个小小的项目都搞不定!公司养你们干什么吃的!混账东西!为什么美国的项目会被查封?说!”
工程部的总经理脑袋耷拉的几乎要缩进肚子里,“董……董……”
“说!给我一个解释!”
“我……我们接手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声音颤抖的说完一句话,经理浑身打颤,双腿不听使唤的抖的不成样子。
“这个项目,龙枭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一到你们手上就出岔子!一帮废物!”
“啪!”
茶杯被龙庭愤然摔碎,残片溅的满地都是。
龙泽深吸几口气,大着胆子抬头,看到龙庭的怒气,他撑着一口气小心道,“项目是大哥交给我做的,大哥不在的时候,是我在跟进,这件事的责任在我……”
“闭嘴!”
龙庭一声怒斥喝断了龙泽的话,接着道,“法务部,说话!”
法务部几个人面面相觑,为首的男子道,“董事长,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的项目估计已经回天无力了,只能终止,而且……按照美国的法律规定,咱们的那块地也收不回来了。”
龙庭还想摔东西,伸手一捞,扑了个空,“收不回来?这就是你的答案?!”
“董事长,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不过…以前咱们在西雅图的项目也遇到了类似的状况,是……是总裁出面处理的。”
龙枭!又是龙枭!
“他能处理,你们就不能?!”龙庭恨透了龙枭两个字,他恨透了那个只要一动身就能牵动半个经济圈的人!
恨透了他的存在!更恨透了他的存在居然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龙泽小心询问道,“我亲自去一趟,美国,也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龙庭闷哼,摆手道,“你不行。”
心里死也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他不行,他太稚嫩了,美国那帮老奸巨猾的当局,他搞不定,反而可能被他们啃的骨头都不剩一根。
一直没敢说话的公关部经理道,“董事长……现在外界对总裁的行踪存在很多猜疑,这些负面舆论很容易导致公司股价波动,现在是多事之秋……要不,您让总裁暂时回来压压台吧?”
“滚出去!”
让他回来?
犯了他的大忌!
“爸,为什么不让大哥回来?美国的事包不住,一旦被媒体知道,他们必然会深究,到时候再查到大哥已经离开了bk,公司的……”
“都给我滚出去!”
枭爷似乎对一起洗澡情有独钟,而且心心念念都在惦记着,只是这个要求他直接间接明里暗里提出过很多次,洛寒一次也没答应过。
素手甩开他的钳制的大手,洛寒并未被他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征服,依然审核他的眸子,“龙枭,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有点不懂你在想什么。”
洛寒不喜欢云里雾里的猜测,更不喜欢隔岸观火的无奈,她不想浑然不觉的在他身边享受假期,而他一个人扛着所有压力。
龙枭重新附身,弯着上半身低醇好听的笑出了声响,“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沉不住了,所以你告诉我实话。“
她的倔强劲头一上来,也不身边可以打发的,很轴,很拧,很固执。
龙枭还是第一次看到洛寒的这一面,不意外,挺新鲜,于是无辜道,“事情有点复杂,你确定让我洗澡洗了一半,给你长篇大论的解释吗?老婆可否宽限十分钟?”
他好看的漆黑深眸藏着一抹笑容,逗逗她,心情变得无比愉悦。
洛寒撇了一下嘴,“好,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要听真相。”
“你不洗?”他得寸进尺看她,视线顺着她的脸往下瞅,或深或浅,点燃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
“你快去洗!快去!”
洛寒双手用力推开他,硬是把人推到了浴室门口,手掌贴在他匀称健美的后背,被弹性极好的肌肉灼烫,脸不禁红了一下。
龙枭单手撑着门窗,转过身来调戏她,附身便看到了她微红的脸,嗓音蔓延出丝丝宠爱,“曾经不知脸红为何物的高冷楚医生,现在越来越容易脸红了啊。”
洛寒一摸自己的脸,天哪,很热,很烫,“空调的温度太高了,你别多想,还不去洗澡?”
龙枭垂手撩起她的波浪长发,“真的不一起洗?确定?”
“你到底洗不洗?不想洗就现在给我解释清楚,自己选吧。”洛寒霸道的环上手臂,挑衅的和他四目凝视。
“哈!好,马上去。”
颀长诱人的身影终于进了浴室,洛寒看着玻璃门倒影出的身材轮廓,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真的这么红?不太可能吧?”
洛寒走到窗前,俯视赌城拉斯维加斯奢靡浮华的夜色。
浮华背后,隐藏罪恶。如同荼蘼花开,到了极致便是凋落。
紧了紧身上的睡袍,洛寒耸耸肩膀,她不喜欢太过繁华的风景,总觉得至高之处便意味着一落千丈的坍塌。
蓦地,一个温热的环抱从背后把他圈起来,安安稳稳的锁在自己的胸口,冒着沐浴之后热气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荷尔蒙喷张的气息,就这么朝着她涌动。
“在想什么?”
洛寒后背往他身上靠了靠,舒舒服服的借着他的力量放松自己,“这座城市,我不太喜欢。”
“嗯。”他应了一个字,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洛寒侧了一下脸,仰视他的眉宇和眼角。
“不喜欢就不喜欢,老婆不需要做任何解释。”他下巴垫在她肩窝处,合上眼睛享受的道。
洛寒手指把玩他锁在自己的腰肢上的大手,把玩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分开,再合起来,“我妈是在拉斯维加斯去世的。当时我还很小,记忆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