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一心只为沈娴,其他的女人在他眼里和男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他为了保护沈娴,自己有着太多需要隐忍的地方,已经无法做到坦然面对沈娴。
他已不记得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或是他是否曾经流过泪,他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来了。
来了就来了吧,他任由眼泪就那么流着,心中无悲无喜,脑中没任何杂念,就那么默默地流着眼泪。
沃琳在他身边驻足,然后悄悄离开他去水槽洗菜,刻意将水流开到很小,然后又悄悄地离去,他都知道。
他没有因被女孩子看见流泪而受到丝毫影响,依旧任由眼泪自己流淌。
直到眼泪自己不流了,他的心中依旧无悲无喜,除了有一种似乎全身被掏空了的感觉,还有一种湿衣服贴在身上凉嗖嗖的感觉,他没有觉得还有什么其他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这两种感觉都在提醒他,如果他不将湿衣服换掉,他可能真会一病不起。
他回宿舍刻意挑了件颜色不一样的衬衫换上,重新坐回走廊窗户前的椅子上。
他的衬衫千篇一律,样式和颜色都基本相同,只有两件白色,其他都是深色,几乎看不出区别来。
他刻意换上白色衬衫,是向沃琳表明,我已经换了衣服,不用担心我着凉。
沃琳切好菜,端着菜到走廊上炒,见寿卫国正缓缓往她这边走,她赶紧阻止寿卫国:“您别过来,炒菜有油烟味,小心呛着您。”
有哮喘的人,忌油烟。
“没事,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做饭,这点油烟对我来说不是回事。”寿卫国不在意。
“可那是平时,是您身体好的时候,现在不一样,”沃琳伸手做出要将寿卫国推开的姿势,“您现在才刚脱离危险,不能这么记吃不记打。”
记吃不记打?寿卫国好笑,这丫头一着急,给他戴了这么一大顶帽子,看来是真急眼了。
算了,他还是老实呆着吧,就别给沃琳添乱了。
流过了眼泪,心放空,身体放空,他忽然特别急迫地想找个人说说话。
而目前能找的人,就只有沃琳了。
找其他人说话,他没那个体力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