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会儿迷糊得够可以,他只不过就是瘦了而已,小丫头竟然认不出他了。
不过,一周时间暴瘦几十斤,他还能活着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也算是奇迹了。
沃琳摇头:“不用看了,我胳膊没事。”
说完话,不由自主地抽了下鼻子,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掩饰想哭的窘迫。
寿卫国呵呵笑:“不想看伤就不看,给你找个地方睡觉,等你下火车,刚好赶上天亮,听说秀才忙得都快四脚朝天了,你回去也闲不了,趁现在养养精神。”
“哦,好吧。”沃琳起身跟着寿卫国走,她不想再被陌生人烦,实在没有心情说话。
她随身的包被抢,行李被韩霆留下,身上带的东西就只有装在棉衣内口袋的手机,韩霆给她的几百块钱,还有一串钥匙,再没有别的,可以说走就走。
韩霆给她买了新包,不过没让她背,说她一个单身女子背个包容易被歹徒盯上,等他回医院的时候给她带回去。
火车上没有坐满,过道畅行无阻,寿卫国把沃琳带到列车员休息的车厢。
列车员休息的车厢门上挂了个布帘,这是沃琳之前不知道的。
恰好有个女列车员刚交完班准备休息,寿卫国拜托女列车员给沃琳看胳膊上的伤。
“麻烦你了。”虽然不想麻烦别人,不过沃琳还是撸起了袖子,
韩霆给她买的新棉衣是广袖样式,不用脱掉棉衣和毛衣,袖子也能撸得很靠上。
“嘶”沃琳没有怎么着,女列车员倒吓得深吸一口气,好像疼的是她自己。
“怎么样了?”寿卫国就站在帘子后面,女列车员的动静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
“您自己进来看看,”女列车员愤恨,几乎是用喊的,“是谁这么狠心,把姑娘弄成这样?”
寿卫国进来,看到沃琳整个右上臂全青了,不动声色地吩咐女列车员:“先给她上药,然后让她休息,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女列车员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经常有警察执行任务时带着各色人物乘坐火车,有的是犯人,有的是证人,有的是苦主,还有些是他们也猜不出的身份,警察有时会麻烦列车员帮忙,就比如现在这样帮忙看伤情。
她已经不是新列车员了,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问。
不过看沃琳的胳膊成这样,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哄:“我们这药的效果很好的,就是上药的时候刺激性有点大,你忍着点啊,很快就会好的。”
“知道了,谢谢。”沃琳点头。
经这么一打扰,她已没有了想哭的冲动,只一心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列车员手里那管药上。
上药的过程没有列车员描述的那种刺激,沃琳只感觉有一点点麻痒,有一点点火辣。
药上好,沃琳向女列车员和一脸公事公办神情的寿卫国道过谢,躺在了铺位上。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想睡,谁知躺下没多久,两双眼皮就觉有千斤重,她很快便睡着了。
她却不知,这种伤药含有安眠成分,是特别配制的,女列车员误以为她是警察解救出来的苦主,所以给她用了这种药,寿卫国看着女列车员给她用药,但没有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