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他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盒子递给程依依,“柚子蜂蜜,这儿天气干燥，冲泡一点喝对身体好。”

“这……”程依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景老师，等会儿我就给放进去。”

景熠温和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程依依看了一眼盒子。不是什么贵重物,就是因为不贵重，才不好拒绝。

景熠走远了,程依依才轻轻地叩了一下门。

南乔应了一声：“进来吧。”

程依依把盒子放在桌上：“南老师，刚才景老师过来,让我把这个给你。”

“嗯,放那儿吧。”南乔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饭盒在一边，里面的饭菜也没怎么动。

南乔脸色冰冷，程依依就不敢说什么,就把饭盒收走了。

程依依带上了门。南乔拿起台本,把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景点介绍词又默读了一遍。

读着台本,南乔才平静了一些。为了拍摄这个纪录片，她把拍广告时染的头发又染回了黑色，柔顺的发丝衬着雪肤,反而和她的气质更为相符。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南乔仍然保持看台本的姿势，却迟迟没有翻页。过了一会儿，她才伸出纤手，点开微信。

媳妇：“乔乔，我刚下了发布会，刚才跟着王会彤王导走了一圈，认识了好几位编剧还有制片人。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林初霁坐在车里，低头看手机。原来刚才是南乔给她打电话。当时她不加思索地就给挂了。想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干脆地挂南乔的电话。

南乔不会生气吧？她可知道她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得怎么翻江倒海。

媳妇：“乔乔？没生气吧？我把李昶揍了一顿，正好那时候你给我打了电话……”

林初霁语无伦次，打出来的字好像都有点慌。

南乔嘴角终于勾了起来。只有自己没别人，她微挑的丹凤眼有点调皮。

乔乔：“今天很开心？”

媳妇：“对啊，今天上发布会也没紧张，而且还在李昶嘴里收获了点东西。”

林初霁笑嘻嘻地调出那段录音，刚要给南乔发过去，突然住手。

好像，不行啊！

她耳边回荡着李昶那几句把她恶心揍人的话：“……想让你上我……这不是还没搞上嘛……”

“呕”林初霁使劲儿呕了一下，赶紧把音频取消发送。

这让南乔听了，还不得把南乔给恶心得吃不下饭？！

不过……林初霁觉得李昶这番交待里，有很多她注意不到的细节，而且这跟楼玥，还有她们现在受到的威胁有关。

要不要发呢？

……还是发吧。林初霁忐忑地把音频发了过去。

媳妇：“这个李昶的录音，乔乔，我觉得，你能听出一些我听不出来的东西。”

对不起了媳妇儿。要让你再恶心一遍。林初霁看着进度条，祈祷南乔不要生气。

媳妇：“乔乔，我今天，还算是有收获的嘛，对不对。当时都是为了这个录音，才挂了你的电话。”

这个人，哄人都不会哄，把对方生气的那个点反复拿出来说。

乔乔：“那你吃饭了没有？”

媳妇：“吃了[可爱]”

南乔接收了音频，然后插上耳机打开听。

林初霁其实早上就只喝了点牛奶，以她的食量，现在已经饿得胃疼了。打开微博，打算吃点南初同人粮来补充一下精神，却发现“不是南乔”又给她发信息了。

不是南乔：“吃饭了吗？”

林初霁：……

这什么情况？她甚至都怀疑，这个“不是南乔”是不是南乔的小号？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南乔的小号是什么。

可是之前，这个号和她聊天的时候，说自己是乔粉……应该不是南乔吧。如果真是南乔，那影后的脸皮也太厚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吃了。”

她莫名其妙地撒了个谎，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真的是大学生？我怎么感觉你年纪应该比我大呢。”

这话说得不太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