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有些心虚,喝了口咖啡,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陆小姐,来的真是准时啊。”
“当然,维克多先生,毕竟您的医疗费昂贵,我只是个卖唱的瞎子。”陆鹭颇有风趣地开口,嘴角微翘,“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耳朵也不好使了,维克多先生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他闻言,额角有些冒汗,不由腆着脸堆笑,说:“哪里的话,陆小姐若是觉得价格贵,这还可以商量。上次的事”
“上次维克多先生的治疗我很满意。”陆鹭温声打断他,笑着说。
闻言,他心里悬着的石头可算是放下了些,他这几天就一直担心,害怕因为上一次的失误而给患者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想到这儿,他终于能舒坦地微笑,“陆小姐放心,如果您愿意,价格方面,我可以给您作出最大的优惠。”
陆鹭双手交叉,继续微笑着,无形中逼问:“价格?维克多博士现在是觉得那位患者的病情是隐私,而我的病情隐私就无所谓了是吗?”
言下之意,因为上一次的错误诊疗,陆鹭隐藏的病情被治疗以外的第三人知晓,并被误诊,这个锅,虽主要不在维克多这里,可维克多想必是知情不报,隐瞒了下来。
陆鹭这一番话,无形之中,将这一责任都推到了维克多身上。而维克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都兜着了。
维克多心里苦啊,他皱着一张俊脸,背过手暗自编辑发送信息给池钰:“丹尼尔,你的初恋小姐已经杀到我这来了!她知道你冒充我的事了。上帝保佑!我只能先摊牌了。”
夜宴公寓里,池钰昨晚照顾醉酒的陆鹭一夜,正瘫在床上补眠,叮咚一声,他拿过手机,看到消息,吓得瞬间花容失色,从床上蹦跶起身。急忙发短信回他:“维克多,求你了!帮我拖住她,千万别让她知道我的病我这就赶过来!”
察觉到他的沉默,陆鹭轻抿唇角,摆出一个悠闲的姿态,修长的右脚搭上左脚,摆出一个好奇的探询姿态,朝着他露出狐狸式地狡猾微笑,探询道:“维克多博士认识一个叫黄鹂的人吗?”
维克多闻言,脸色煞白,手上飞快打过几个字发出去:“晚了看来陆小姐已经见过丹尼尔的第二人格了。”
池钰刚套上外套,就收到这条短信,低声暗骂了一声,急忙出门。
他发完消息,连忙赔笑道:“陆小姐误会了,给您的造成的损失,我会以无限次免费治疗来偿还。只希望陆小姐能明白上次只不过是个医疗事故,您要知道,在一个精神病心理诊所,遇上什么样的事儿都不足为奇。”
陆鹭闻言,将倾身向前的身子往后挺直,礼貌地点头:“维克多博士的诚心我已经感受到了,既然如此,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受蒙蔽者的好奇心,告诉我那个三番五次以不同身份接近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维克多打马虎眼地继续笑道:“哦?您刚刚说他叫黄鹂是吗?是的,没错,他是有这么个名字来着,不过我们认识了十多年,我一直喊他丹尼尔,正如聪明的陆小姐猜测的那样,他是我的病人,一个精神病患者,他那天实际也是在诊疗室等待我之后的治疗,只不过恰好陆小姐您因为您的宝贝爱犬,”他说到这儿,顿了下,看向她脚边趴着的金毛,“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哦,当然,这也不能怪您,您要知道,丹尼尔的精神时好时坏,也许当时,他被您的狗吓坏了,所以他这儿”他指向自己的脑子,想想又觉得很蠢的放下手,说,“就是精神出来些状况,误以为自己是精神病医生,然后为您治疗。哈哈!!”
维克多尴尬地笑上两声,见陆鹭岿然不动,丝毫不理会他的假幽默,摸摸鼻子,瞪大了碧蓝色的眼珠,猛地拍手,啊上一声:“陆小姐,上帝保佑,这位丹尼尔先生并不是那么糟糕,我看过您当日的就诊视频,虽然可能引起了您一些不必要的脑部骚动,但是很幸运地是,他也许无意中找到了您的病症根源。”
陆鹭不为所动,冷冷地说:“您这笑话可真冷。丹尼尔是吗?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字吗?您可别告诉我他和您一样也是个中美混血。”
“啊?”维克多脑子莫名其妙地一滞,缓过来,机敏地回道:“哦,中文名字是吗?您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叫黄鹂,对,就是黄鹂!这名字可真好听。”
陆鹭心里冷哼一声,嘴巴可真严实。她身子往后微靠在沙发边,慵懒地沉声说:“我只是怀疑他是我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