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恢复意识的时候,察觉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猛地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唯有清幽黯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他眼角的皮肤紧绷得难受,伸手轻摸,像是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滑过脸,风干在了脸上。
他这是哭了?
在无数次混沌中失去意识行,醒来后,他都不得不面对那些无从下手的陌生环境和境况。
“醒了?”黑暗中突然传来冷静而淡漠的声音,他似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转身看过去。
他透过窗外轻洒进落地窗户的淡淡月光逐渐适应黑暗,看清前面坐着一个人。
月光斜照,将她的身影裁剪过一半,露出半张脸来,薄而泛白的唇微动:“你该走了。”
陆鹭?他听出声音的主人。
池钰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敢贸然出声。
空荡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他适应了一会儿,才彻底将眼前的境况看清楚。
这是陆鹭她家?他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难道是直播?是黄鹂?!
想清楚这点,他迅速从地上站起身来,踌躇了一会,伪音成黄鹂,极为小心谨慎地问:“我应该没做什么吧?”
“你炸了我的厨房。”平静而疏离的语气,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池钰难以置信地伸手抚额,转身看去,身后一片狼藉,焦糊味不断。“抱歉,方便的话,你可以到我我是说我朋友家吃一顿晚饭,我朋友就住在隔壁1802。”
陆鹭诧异,“维克多?”
“对,是维克多,他会负责赔偿你的厨房。”池钰放轻了脚步,往门边挪步。
她语气冰冷:“不用了。明天我会登门拜访。”
刚握住门把的手顿了下,他小心点头道:“好的,祝您晚安,睡个好梦。”
人走了后,屋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寂静,金毛在狗窝里舒服地扭动了两三下,又扭过头睡过去了。
没有黑夜和白昼,陆鹭的作息全凭自己随意,此刻静坐着,嗅着空气里似有似无的焦糊味,不由锁眉,明日得狠狠敲那个家伙一笔。
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又窜回脑子里。各种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