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扯淡。
陆鹭随手摸向枕边。
刘雅眼疾口快:“你嗓子还没好,先别急着抽烟,我给你收起来了。”
她怅然,微叹了口气。
“多久能康复?”
“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年五载或者一辈子。”
呵,这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我们要相信奇迹。”她补充道。
相信奇迹?
去他妈的奇迹。
她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刘姐,帮我穿衣服,再请个看护。工作那边召开记者招待会。”
刘雅正帮她把衣服外套的袖子套进她胳膊,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是要?”
陆鹭空洞的眼神里,黑白分明的眼仁直直地望向前方。
“离开,好了再回来。”
昔日天后陆鹭戴着黑色墨镜,满面憔悴地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因身体原因,永久无限期退出歌坛。
众人的瓜终于吃完了。
尘归尘,土归土。
各家回各家。
六年后。
“陆哥,来了?”
吧台内的调酒师花样旋转着酒杯,喷出一簇幽蓝的火焰。
夜宴里燥热喧嚣的音乐扑面而来。
陆鹭微点头,将手中的导盲杖递给身旁的男子,慵懒地侧坐在吧台边,端着杯苦到舌尖发涩的黑咖啡轻抿。
喝完后起身,穿梭在霓虹灯晃荡、音乐声震天的舞池里,她脚下的步履似只暗夜行走的夜猫,轻而敏捷地穿梭在漆黑的世界里。
因为眼前漆黑一片,所以放任自由,无所拘束。
熟门熟路地走到舞台后方的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修长的指节轻轻调试着吉他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