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年轻男生特有的高扬的,充满力量的喊声整齐地响亮在体院的操场上。
三个高挺的穿着白色背心的男生身后拖着轮胎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挥洒着汗水。
一大早,天空还是青黑色。
田径队的人排成一列跑步经过。
“稀奇,击剑部的一早来跟我们田径队的抢操场。”
“看他们那样,估计是被罚了。”
……
顾以泽尽抿双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头发丝滴到眼中,既苦涩又疼。
汗衫下的肌肉随着重重的呼吸声起伏,白色的棉质背心湿成一片,变得半透明,脊背和蝴蝶骨的突起清晰可见。
肌肉的隆起与臂骨交缠叠加,形成了不同的层次,像是结构恰当结实的工艺品。
一种充满活力的弹性的力量的肌肉……
谢文成哀号一声瘫痪在地上。
“老子不跑了。”
陈平也停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十圈了,教练是想整死我们。”
顾以泽速度放慢,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拖着轮胎向前跑。
“你说他是怎么了?”谢文成发现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说话,虽说他一向话少,但是昨天他的气场十分令人压抑。
“应该是难过吧。”
“难过什么?”
陈平开着玩笑:“没想到英明一世会栽在传达室的大爷手中。”
赵大爷去了监控室调监控,成功揪出了翻墙而出的三人。
谢文成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陈平深深叹息一声:“什么都有可能。”他向体操部所在的方向看去。
人的心啊,有的时候自己都捉摸不透。
陈平也顺势躺了下去。
谢文成打了一个呵欠:“就这我也觉得比坐在教室上文化课舒服的多。”
“舒服?”王德全端着保温杯抿了一口热水,惬意的呼出声音,“那就再跑十圈。”
陈平跟谢文成一跃而起,看着王德全结结巴巴,“教……练……”
“舒服就应该跑个够。”王德全又吸了一口杯中的热水,一张嘴一圈白色的哈气。
“能耐啊,你们三个,这才刚入学多久都学会翻墙了。”
“还被一老大爷逮个正着,真是丢尽我的脸。”
“废话别多说,接着跑。”
谢文成:“教练,我们……我……”
王德全厉声道:“少废话,跑!”
顾以泽正好跑一圈回来,细长蕴藏着深邃的眸随意瞥了一眼王德全。
“我替他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