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局里,沈飞就跑不动了,更准确地说是迈不开腿了。他慢吞吞向前挪步,故意装作看不见院里站着的老同志。
“站住!”
“呦,这不是老周,周队吗?您是不是刚吃完,站在院子里补钙呢?”
周队粗眉一横,唾沫星子满天飞:“补你奶奶个腿儿,你看看几点了,还晒太阳,马上都能晒月亮了!”
沈飞抹了一下脸,“您还可以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周达刚飞起一脚踢到沈飞屁股上,他连躲都不敢躲,只能苦着一张脸向他竖起大拇指:“周队,您这脚力,不减当年啊!”
“那是,当年我徒手干翻了五六个歹徒,而且他们手里都有刀,我还是空手。”
“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手接白刃。”说着他的身子在慢慢后转,准备找机会溜。
“少拍马屁!”周达刚突然怒吼,“说,又干嘛去了?”
沈飞脊背挺直,立正站好,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首长,为人民服务!”
“罚你去执勤一个月,以儆效尤!”
“谢谢首长!”
沈飞无奈地怂了一下肩,拍马屁不顶用了,执勤就执勤,反正军校毕业后他当交通协警就当了二年。
现在就是重温青春,啊,青春,我来了!
田径场上充斥着塑胶跟汗水的味道,枪声响起,学生们如脱弦之箭冲了出去。
游泳池里,几个学生奋力挥臂分水前进,在水中左右翻滚。
练艺术体操的姑娘们跟着音乐如同优雅的天鹅一般。
练举重的脸憋得通红,腰和腿同时发力,突然大吼一声举起比自己身体重很多倍的哑铃。
……
偌大的中央体院到处都是竞技的氛围。
在训练的剑道边上,王德全像变了一个人,看着正在进行实战训练的一对对学生,着急地大喊。
“顾以泽,持剑臂的手心再向内倾斜一下。”
“李旭林,步法一定要快稳,你太慢了,加速,加速!”
“陈平,谢文成,你俩是吃撑了吗,腰再向下弯点。”
面对教练的爱心午饭,他俩鼓足一口气又吃了一顿,又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把顾以泽的那份也顺便消灭。
正如教练所言,他俩的确是吃撑了。
“陈平、谢文成,你俩是有喜了?直杵在那里干啥?腰倒是弯一点啊!”
他俩苦着张脸。
弯?再弯就要吐了。
陈平:“教练,我胃疼。”
谢文成:“教练,我肚子疼。”
“去去去,赶紧一边歇着去。”王德全不耐烦地挥手,扭头又去吼别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