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泽轻哼一声,继续晃着他的二郎腿说:“有声啊,我都听到了,是您耳背。”
王德全狠狠瞪了他一眼,扶大爷坐下:“对不住啊大爷,这小子太气人,我又是暴脾气,一个没忍住就把您给吓着了。”
“他真是你的学生?”
“可不是,第一天报道,我还没来得及教他做人。”
顾以泽撇撇嘴,“切!”
大爷捂住胸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把他领走。”
顾以泽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冲大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爷,我们下次再见!”
赵大爷突然呆住,又是一脸懵。
谁要跟你这个混蛋小子再见。
王德全看了他一眼:“有意思吗?”
顾以泽眼角眉梢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扬起了下巴:“当然有意思。”
“就这么不想来中央体院?”
“难道我脸上写着开心二字?”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连伪装一下都学不会。
王德全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以泽偏过头来看他,像是在看神经病。
这小子野性难驯,不给他一个下马威怕是以后也难消停。
“说吧,你要怎么才能心服口服?”
顾以泽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
王德全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毛。
好小子,竟然在质疑他有没有资格当他的教练。
国家队退役后他一直在做教练,二十年的时间里,他曾经健硕的运动员身材早已不见,隆起的啤酒肚让它看起来像一个油腻的大叔。
但是击剑并不单单是两柄钢剑的较量。
“好。”他说。
顾以泽右边嘴角上扬,笑得坏而得意。
他跟着王德全走进击剑部,正在练习的同学们纷纷停下来。
“教练好。”
王德全点了点头,大声喊:“都过来,我有事要说。”
陈平跟谢文成看到顾以泽的时候脸色有点难看,故意站在最外面。
靠,这小子还真的是新来的。
顾以泽的视线随意移到人群当中,陈平跟谢文成立刻把头低下。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部新来的学生,叫顾以泽。”
顾以泽冷嗤一声:“是不是你的学生还说不定,别那么急着介绍。”
底下哗啦啦躁动起来。
“这小子什么来头,真拽!”
……
陈平跟谢文成已经领教过他的本领,反倒特别安静。
王德全抿了下唇,笑着宣布:“先暂停下午的训练,有比赛可以看。”
击剑部的全体成员在今天都是一条心,都希望教练能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轻狂的小子。
陈平小声问谢文成:“你说教练能赢吗?”
谢文成撇了撇嘴:“咱教练都多少年没有正式比赛了,很难说。”
“我看也是。”陈平满脸丧。
旁边的人瞪了他们一眼:“说什么呢?你俩站在谁那边?”
陈平立即挺直脊背改口:“咱们教练当年可是奥运花剑个人赛金牌,赢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谢文成也大声附和:“对,对,对!”
剑道上突然出现两人。
可看到身形对比,击剑部的全体成员信心弱了一半。
顾以泽身穿雪白的击剑服背光而立,挺拔贵气,光线在身后四散开来,周身似乎起了一层淡淡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