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地下商场再往前走一百米左右就是站台,但路橙莹这一刻竟不想回家了。
她家里倒是管得不紧,就怕傅谨言回去晚了被骂。
“没事啊,既然今天送你生日礼物就当陪你过生日了,下周二就不用重复了。”
路橙莹:“…那你还是回去吧。”
傅谨言笑出两颗小虎牙,“今天你言哥舍命陪女汉子。”
路橙莹:“………”
看在他今天给她买礼物的份上,她就先记着这一笔账。
——
两人又折回来,附近有一个公园,到了傍晚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广场舞,二胡,流行歌曲的声音不绝于耳,真是好吵。
但是听着还好玩的。
他们挑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东西占了木椅一半位置。
好像说了那么久也没什么话讲了。
路橙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耳听八方的歌声音词。
傅谨言坐的离她很近,几乎是左膀挨着右臂。
傅谨言靠着椅背,斜着眼看她。
她的桃花眼闭着,眼线拉长,睫毛搭在下眼睑上,昏暗的灯光下,绷紧的下巴触着锁骨,双唇微微抿着,像极了红透的樱桃,颜色暗红,泛着浅浅的光。
傅谨言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后来还是没忍住,他左手抓着椅背,微微倾斜着身子,两片唇瓣不明显地嘬起,他俯下身去。
一米,五十厘米…
越来越近…
半米。
就算手心里握着的是冰凉的椅背,但是他手心依旧发热,冒着汗,心口不停地…
怦怦跳。
听不到二胡刺耳的声音,听不到咿咿呀呀的声音,更没有了那耳熟能详的情话情词。
扑通扑通。
他只听到自己如鼓雷,又或者像山石炸崩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响,距离也更近了,近得傅谨言可以看到她偶尔跳动的眼皮。
她的眼睛轻轻闭着,睫毛被墨色的天幕衬得更黑,睫毛和下眼睑之间似有一条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线。
在近一步相触的距离,那条线不见了。
“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沉静的像睡着了的人一下子出声,斩断了傅谨言身体前倾的路。
听到这猝不及防的声音,他心虚地立正身子坐好,深呼几口气,平复呼吸。
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路橙莹睁开眼睛,偏了偏头,又问一遍:“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看她语气这么平静应该没看见。
傅谨言松了口气。
“能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声音,那相似之音此刻正在她胸腔里沸腾翻滚,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