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之人,五湖四海,乡音不一。雷与律音相近,才这么传了出去,待要说明,名号倒一日响过一日,家兄也不以为意。不然为何叫甚么旱地忽律,叫一个落架凤凰浅滩龙,也算还有几分声威。”
“我家本是沂州沂水县人,有句市井俚语唤作浅滩龙平阳虎,落架的凤凰心里苦。”
“哦?我在婆里城也听过类似一句:眼见他初乍到,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娶娇娥,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哈哈哈楼塌了,世子不知,小可匪号笑面虎,家兄若叫平阳虎,刚刚好一对兄弟,如此也比旱地忽律强吧?我看当自罚三杯!”
卧槽泥马勒戈壁,这就尴尬了啊!
伦敦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比较好的说辞,只能站起来,自罚三杯了事。酒桌儿才又回复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氛围……
车辚辚,骡萧萧,颠得伦敦哥一脑袋包!
众人连行了数日,终于进了济州。天色擦黑儿才来到了梁山脚下,眼可见一幢二层的八角小楼,探出一个白布做的旗子,红线描了边儿,上面写着篆体四个大字:和平饭店。
伦敦哥心中叹服,跳下车来舒活舒活筋骨,抢先挑帘儿拎着箱子走了进去,四下观瞧,只见墙壁白光光好似小娘子的屁股,心中方大定。
一个中年男子,用灰色的方巾包了头,肩膀上搭着一条污黑色的手巾,长脸短眉,双眼皮小眼睛,蒜头鼻子大厚嘴,微微有些探头,拱手从里屋走了出来。
“世子大驾,蓬荜生辉!”
“岂敢岂敢,旱地忽雷大名,真真是如雷贯耳啊!”
“哪里哪里,有劳世子一路远行,朱贵赔罪了。”
“兄长折煞小弟了。”
“世子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