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哥此时做一脸惊诧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戴小楼。猛然睁大双眼,忍着满鼻子的腥臊味儿站起身来拱手作揖:“不知竟是‘没下面’小楼先生,一场误会,相公末怪。”
戴小楼抖着肥胖的身子打了一个愉快的冷颤,好像他还能人道一般。平时尽被公子同仁们背地里唤作老阉狗,当面叫他戴大官戴老公,如何有相公一词慰贴妥当呢!
“世子怎知俺的名号?今欲赴东京朝拜乎?”
伦敦哥如数家珍,竟好似脑海里本来就有:“四海宇内,谁人不知小楼先生昔年与扈太公以武论友,扈太公家财万贯,引得歹人夜袭,小楼先生为护太公周全,力战而竭,身中八箭六刀,其箭有毒,伤好无根,太公遂指其女认做义父。世人皆道‘没下面’忠义仁勇,一时无双!”
戴小楼眼爆精芒,提马上前小声问道:“昔年旧事,尔何得知?饱学医术,又怎证明?”
“哼你个死太监,老夫还知道你会金翅鸟王剑和万佛朝宗呢。”王伦敦看着戴小楼,一阵恍惚,拱手再道:“我看先生偏坐马鞍,似有隐疾,吾能医之。”戴小楼一愣,颇为欣喜。兰花指也不捏了,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急问:“小郎君何以教我?”言语之间,大有亲近之意。
伦敦哥回身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白色的盒子,走到戴小楼跟前附耳言到:“此乃我族圣药,老先生打开盒子,撕开银帘儿,把那桑葚儿大小的丹药顺着五谷轮回之口儿塞进去,尖头儿朝上,只在须臾,管叫先生一佛顶礼,二佛升天。”
从树后回来的戴公公,居然龙行虎步,眉开眼笑,竟然也有几丝当年的风采!再看王伦,犹如王八看绿豆,丈母娘看毛脚女婿,越看越爱。(好吧,那该死的苏打水,好巧不巧的让猪脚打了一个嗝)戴小楼一歪脖儿,一跺脚:“还不都过来拜见世子!”。
身后马队上的一众武师纷纷下马:“见过世子爷!”“叩见小王爷。”有骨头软的,直接跪在了地上。伦敦哥心中暗爽;“番邦外臣,不受中原豪杰抬爱,诸君免礼,免礼。”
戴小楼走上前来,伸出左手与王伦敦勾肩搭背,竟好似多年至交一般,待要感谢,喜极而泣,右手捂脸呜咽着说道:“这隐疾折磨咱家多年,不想番外也有如此至宝。”话没说完猛地想起了什么,眼珠转了又转,试探着开口。
“小王爷如今风尘遮面,仆从尽丧,面见官家于理不合,不若随我去庄上少歇:一来为贵客接风洗尘,二来么,我禀明太公,拨些人马给小王爷冲做仪仗,再往东京也不迟。”
伦敦哥噤了噤鼻子,心花怒放:“正有此意!如此便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