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路无事,沿途的岔路接揽了四面八方的人,同行的人越来越多,跟着人流,终于来到州城之下,城门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赵清河抬头仰望着城墙,青黑色的城墙砖堆叠而起,透露出雄浑的气势,城门正顶上白底黑字镌刻着琼州二字。
“呵呵,兄弟,第一次到琼州城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赵清河身后传来。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挑担的中年人,赤裸着半肩,脖子上披着一条深色毛巾,左边担中是一些寻常杂物,右边则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应该是父女二人,他们与赵清河一条路行了大概有半天的路程,只是赵清河精神疲惫,没有太注意周围的人。
“是啊,第一次来,看大哥对这城中的情况很熟悉?”头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碰巧有人搭话,赵清河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是这城中的居民,这几天像你这样的读书人可是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解试了。”那中年人笑着对赵清河说道。
“都住满了?!”赵清河内心崩溃,看来大家都是想趁着这个档口碰碰运气,毕竟书不能白读,自己日夜星辰地赶路还是来晚了,恐怕要继续露宿街头了。
他盘算着要不直接去找太守大人,他对父亲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既然父亲有书信要交递给太熟守,说不定现在去找太守还能够把住处的问题解决了。
赵清河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衣服被汗水浸湿,许多地方干了以后又形成了大块的盐斑,闻闻身上的一大股酸臭味,赵清河自己都不免嫌弃自己一番,这样子去见太守也太不符合礼数。
看着赵清河眉头紧锁的样子,那中年人察觉到了赵清河的为难,继续说道:“小兄弟若是不方便,可以到我家中暂住,等安顿下来又另寻住处。”
似是在赶路,稍微歇息后,中年人继续将胆子挑到肩上,同时又向赵清河道:“我先走了,借一面之缘,有什么困难就到城东北角打听曾老三就能找到我了。”说完又匆匆向城内走去。
“曾老三,呵呵,也倒是个热情的人。”赵清河想道。
不过自己也不好去劳烦人家,还是先到城中看看,若是实在没有住处了再去找他。
不得不说自己家里的小渔村和这琼州州城实在没得比。
琼州靠海,与其他外邦往来频繁,对外贸易十分发达,市列珠玑,琳琅满目,沿街随处可见茶馆、酒馆,酒香巷浅,粮食发酵后浓郁的味道充斥着赵清河的鼻腔,周围小贩的喊声此起彼伏,沿着大小每一条路覆盖到城中四面八方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