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鸿听他这样一说,也觉有理,这才作罢。但心里不痛快之下,这话就少了许多。
王兴见他二人消停了,与解学龙、孙士霖、周景、申绍芊说起了各地风物,一顿饭就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着。
吃过饭,张云起、方世鸿让丫环去后花园叫上妻子,匆匆告辞离去,解学龙、孙士霖、周景三人与王兴、申绍芊坐着喝茶,直到后半晌,妻子派人来叫,才告辞离去。
见贵客都走了,王兴和申绍芊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顿饭吃的,真是没意思。
申绍芳此时也已经忙完了,来到西花厅,正好见到两人摇头苦笑,问道:“怎么了?你俩摇什么头啊?”
申绍芊心里藏不住话,把事情一说,申绍芳叹息道:“按说张、方两家都是诗书门第,官宦人家,怎么生了二姐丈这样一个古板无趣、偏又热衷功名的怪胎?还生了四姐丈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每次看到二姐、四姐回娘家时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就生闷气。”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生气也是无用。”申绍芊无奈地说道。
王兴心说,这就是封建礼教造成的恶果,要是像后世那样男女自由恋爱,就能杜绝这样的悲剧发生。又一想,不是杜绝,应是减少。自由恋爱也不是灵丹妙药,后世婚前自由恋爱,婚后以泪洗面的也有的是。
不过,后世过不下去,夫妻双方都能提出离婚,现在这个社会,男尊女卑,男人占据主导地位,女人要是犯了“七出”之条,男人一张纸条就可“开除”,娘家人不但不敢闹,还得承担“教女不贤”的恶名。
当然,女方也可以提出“和离”,但“和离”的前提是“和”,是与丈夫商议和平分手,如果丈夫不同意,就不可能“和离”。
所以,封建礼教就是套在女子颈中的枷锁,有多少妇女在这个枷锁下以泪洗面,又有多少人在这个枷锁下被摧残身心、甚至丧失生命?
所以,像申绍华、申绍贤这样的例子,在这个社会还真不少见。
……
次日,王兴照例一早来给老师请安,说起了想在京城置产的想法,申用懋倒是非常赞成。如果院试、乡试顺利,王兴明年年底前就得来京备考,此时置产,正是未雨绸缪之举。
“兴儿,正好有个同僚致仕,他全家回归故里,想把京里的房子卖掉。就在东边不远处,是个三进的院子,你要有意,可以先去看看。”申用懋说道。
“行。我上午就去看看,要是合适,就买下来”王兴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