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不动声色,接着道:“那第二点呢?”
多尔衮继续道:“第二点,皇长兄希望贵国能每年给我们三十万两银子,加上上等丝绢三万匹,作为回报,我们会每年给你们五千头牛,一万只羊。”
杨嗣昌心中一喜,暗道:“这要求已比我设想少了许多,看来皇太极倒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
其实之前他向郭树临所说,只不过是他所设想的最坏打算,与多尔衮谈判之时,他自会据理力争,将明朝损失降到最低。但由于明朝处于弱势,假如多尔衮当真步步紧逼,那他便不得不践行那丧权辱国的七个条款了。
杨嗣昌内心虽喜,但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道:“这等大数目银两,只怕有些困难,殿下可否减少一些?”
多尔衮摇头道:“杨大人,现下我跟您所说,皆是皇长兄给我设下的底线。我本该提出更高要求,跟您讨价还价一番,但我现在实是有求与你,故开诚布公,据实相告,还望杨大人莫要再惺惺作态。”
杨嗣昌见他态度诚恳,于是点了点头,道:“殿下快人快语,在下自当从命。”
多尔衮顿了顿,再次说道:“第三点,皇长兄对贵国雄伟精细的各类建筑极是心仪,故想请贵国派些巧手工匠过来,传授技艺,修建宫殿,我们自会对其好生相待,奉为贵客。”
他说到此处,向着鲁管仲一指,道:“我听闻贵国建筑手艺之巧,无过于公输世家。故先前想将鲁少当家招揽为上宾,但鲁少当家以为我是敌非友,断然拒绝,令在下伤心不已。现下杨大人在此,还请替我说项,让在下了却心愿。”
鲁管仲听见多尔衮又旧事重提,不由暗暗心惊,忙使出一招“移祸江东”,道:“杨大人,说实话,我是藏獒使者的徒弟,所有本事都是他教的,你要找人造房子,找他便是。”说着话,将一口无形黑锅,向萧贱头顶扣去。
萧贱暗骂不已,慌张起身道:“多尔衮殿下,在下不过教了鲁少当家一些粗浅功夫,其余一概不知,冤有头债有主,有啥事尽管找他便是。”
鲁管仲急于甩锅,也站起身子,拱手道:“多尔衮殿下,这藏獒使者博学多才,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擅长制造人偶,造桥修路,阴谋诡计,篡位夺权,指挥军队,占星卜算,洗衣烧饭,打扫房间,甚至生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话下。我看您只要带他一人回国,什么豪格、皇太极,统统不是您的对手,大清皇位,指日可待。”
多尔衮听他说得煞有介事,心头大喜,忙转向萧贱,兴冲冲地说道:“萧兄,我早知你是个人才,没想到竟大贤至此,先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将您放走。现在幸得鲁少当家提醒,还好未铸成大错。不行,我现在就要你答应做我客卿,随我前往大清,助我成事。”
萧贱哪想得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等地步?情急之下,他正色说道:“多大人,这鲁少当家信口胡言,其实他才是大贤之人。他身为公输家传人,不仅能制造三眼神铳,还能使人起死回生,说到计谋,更是老奸巨滑,连李道一都栽在他手上。而且他深藏不露,武功也是极为惊人。”
鲁管仲也急了,道:“殿下,其实这萧藏獒有一惊人秘密,我那起死回生之术便是他所传授。他还有一招天下无人能敌,那便是窃玉偷香之法,被他看上的美女,无一能逃脱他的手掌心,柳使者便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