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不再理会死去的王傻蛋,缓缓迈进门去,张酒囊取出火折,用力一抖,登时一朵明亮的火花闪出,将牢房照得透亮。
只见一人侧身而躺,双目圆睁,身子僵硬,皮肤青紫,正是另一守卫刘笨猫。瞧这情形,他死去也有好些时候了。
两人目瞪口呆,端详了半晌,缓缓将目光移向牢笼,这一瞧之下,两人更是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无角蛑杀人逃狱啦!”声音凄厉,登时将军中平静撕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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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之中,秦良玉铁青着脸,看着眼前两具尸体,咬牙说道:“这无角蛑恶贯满盈,我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
杨龙儿与杨襄儿站在一旁,看着两名士兵僵硬的尸体,心中为无角蛑狠辣的手段震惊不已。
“此人果然不是萧哥哥,萧哥哥……他绝不会如此滥杀无辜。”杨襄儿想到,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远离此人,并未越陷越深。
“秦总兵,这无角蛑武功高强,狡猾多谋,现下我们要与张献忠交战,此人如与张献忠勾结,必为我等心腹大患,此地山路崎岖,他定未逃远,不如派我率大军搜山,务必要将他诛杀。”秦良玉身旁走出一人,朗声说道。
此人身形英挺,眉目俊朗,正是秦良玉手下两大高手之一,峨嵋派剑侠吕玉郎。
秦良玉不答,目光投向她手下另一位高手,迦楼罗寺武僧蒲希,眼中显出征询之意。
蒲希双手合十,微微一揖,道:“秦施主,老衲与吕施主一般心思,此二人被杀之手法甚是寻常,乃是以利剑穿心而过。但这二人竟未有半分察觉,可见无角蛑敛息之法已至极高境界,如两军对垒之时用于阵前刺杀,那对秦施主不利至极。务必将将之尽早除去,方绝后患。”
秦良玉闻言,皱起眉头,不发一语,目光再次转向左良玉。
左良玉沉吟片刻,抬头道:“依本官之意,这无角蛑虽在外界传闻中乃是无恶不作之人,但据我这两位小侄女所言,却迹近亦正亦邪。且凭他武功,杀人并无需用剑,我看此事说不定另有蹊跷,还需谨慎行事。”
秦良玉“哼”了一声,道:“你们三人要么胆小,要么迂腐,当真不合我脾胃。”说罢,她转过身子,面向左良玉道:“左总兵,这无角蛑杀人逃狱,证据确凿,哪里还需要替他辩驳?他虽无需用剑,但他可能尚有同伙,里应外合,方能逃走。你这想法似乎面面俱到,但其实瞻头顾尾,拖泥带水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