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峰闻言,大惊失色,从板凳上一跃而起,厉声道:“吴凡,你疯了不成!你再不如实交代,我便以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之罪将你论处。”
“妖言……妖言……我多希望我所说皆是妖言啊……只可惜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吴凡仰天狂笑,眼角有泪滴落。
这酒馆内余桌皆是骑兵营将士,见长官怒发冲冠,斥责他同桌,而他同桌之人语无伦次,显然已疯,不由心下惶恐,不知两人在讨论何等军机大事,竟然能让两人如此失态。
便在此时,酒馆门口脚步声响起,片刻后竟罕见地走入一男一女。俩人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
众将士一见那女子,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未施粉黛,但肤如凝脂,双目明亮,勾人魂魄。浅笑轻盈,动人心神,举止优雅,丰胸细腰,当真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貌。更为稀奇,她从这黄土高坡一路走来,身上竟似未占半分尘土。
众将士如狼似虎,流着口水,将那女子从头发到脚趾细细打量之后,终于对她男伴产生了兴趣,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此福分与此女同行,哪知一见之下,顿时大失所望,心头浮现一句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只见那男子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衣衫褴褛,两眼无神,脚步虚浮,摇摇欲坠,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不知是哪个路边乞讨的乞丐。唯一引人注目之处便是他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丝边眼镜,好像是西洋传来的高档货。
那男子叫来老板,点了一番酒菜,随即瞪着眼睛,向那女子说道:“虞姬,你是不是闲得发慌,干嘛一直要跟着我,害得我一路上打发了无数登徒子,老色狼,采花贼,疯酒鬼,险些毁我诺言,再造杀孽。”
那被称为虞姬的女子笑魇如花,说道:“夫君,你怎么如此见外?妻子随丈夫出行,天经地义,有何不妥?再说了,你如留我一人独守空房,不怕我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何况有人非礼内人,丈夫为之出头,乃是合乎情理,就算伤人性命,也是情有可原。”
眼镜男子面色阴沉,发出狗一般的低吠之声,说道:“你这把年纪,也好意思腆着脸自称我妻子?我可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怎么也要找个妙龄少女方才正好合适,哪有空在你这千年老妖身上浪费时间。”
虞姬毫不动气,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怎么啦?我看上你了,偏要老牛吃嫩草。你不满意,大可一逃了之。反正你仙体已成,我要追也追不上你。可你始终不急不慢地赶路,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