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的一番话言辞尖锐,让褚世忠避无可避,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褚恒又转而看着檀芮,把她也扯了进去,“这件事檀芮亦是知情的。”
檀芮愣了一下,褚世忠也愣了,“你也知道这件事?”
檀芮假装为难的样子站了出来,“我确实有所耳闻……但此事事关重大,牵涉夫人的清誉,我便不敢妄言。”
“你是如何得知的?”褚世忠追问。
“此前我曾向采买处的李嬷嬷要了账本,要好生查看采买处的账务情况,李嬷嬷许是有些糊涂,不小心将一本有问题的账本参杂于其中,我便瞧见了,心里也就生出了些许猜测。可是后来,那本账本丢失了,我便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没有再提。”
“丢失了?”褚世忠反问,“如何会丢失?”
“在院子里意外丢失。”檀芮有意道,“院子里,进了贼。”
檀芮虽然没有明白指出,但如今情势如此,褚世忠心里自然已经猜到了所为的贼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愈发勃然怒起,“好个进了贼!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明目张胆地派人在府里行窃!今次若不是那李嬷嬷告假返乡,周妈也不可能发现这些账本,这件事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
周妈,原来是周妈。而她,不是受檀芮所指又是谁?她王氏在府里纵横打拼多年,却没有想到最后落入了一个小丫头手里!
褚世忠激动地剧烈咳嗽着,整个大殿内无人发出声响,只静候着他的发落。
良久,褚世忠才重新开了口,“古有七出,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不顺父母为逆德,无子为绝世,淫为乱族,妒为乱家,有恶疾不可粢盛,口多言为离亲,盗窃为反义。而你多年来对我所言多为不实,以至我与其他妻、子离间,实为可恶。又假借打理后院之名大肆敛财,此为监守自盗!如此,我是再也留不得你了……”
“老爷……”王氏一脸惊恐地看着褚世忠,满是不敢置信。褚茹樾整个人也都呆住了。
褚世忠神色也异常沉痛,“如今浮出水面的仅仅是采买处,我若是细加盘查其他各处,不知又会挖出多少丑陋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