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芮见他的反应,心里甜了一下,为了扭回主题,她便只轻描淡写地说:“没怎么,就抓了下手臂……”
“抓了你手臂还没什么?”褚恒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我去把他的手卸下来!”
说着真的坐了起来,檀芮嗤笑一声,反唇相讥,“他碰了下我手臂,便要被卸下手来,那你呢,每次见我便上下其手,真计较起来,你早成残废了。”
褚恒吹胡子瞪眼,“你还帮那人说话?”
檀芮心里还是甜了一下,“我没事,后来你知道谁出现了吗?我那表姐,她二话没说折下一根树枝就追着他打,直打得他嗷嗷乱叫。”檀芮又噗嗤笑了,想起方才的情形,顿觉好笑,又颇为解气。
褚恒却还是一副不高兴的神色。
檀芮又道:“后来我便和那位表姐逛了逛,聊了一会儿,我觉得她性情温婉,懂理知进退,是可交之人。我便想,我这姨母来找夫人麻烦,归根究底便是找爹爹麻烦,我爹最是好面子,定是不愿落下薄待贫戚的口实,到时候还不得为他们二人张罗亲事,谋差事。所以,我帮夫人解决了这个大麻烦,也算是帮爹解决了心头的大事。”
褚恒终于明白她心里的算盘,“可你表姐想攀上韩家,只怕不太可能。”
“可不可能,得先了解清楚情况方能下定论。”檀芮看着褚恒,“韩家到底是你长姐的婆家,你应该有些许了解吧。韩树风为人如何?”
“我一向不与他们相交,不过倒是从长姐口中略闻一二,他品性端正,极富才情,通俗地说,便是个满口礼义圣贤的书呆子。此前一直都不受重视,但前两年中了探花,在朝堂任一个芝麻小官,但却勤勤恳恳,小有成就,终于是在家里冒了头。”
檀芮噗嗤笑了,“在你看来,只要是书生便都是书呆子,别人还觉得你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粗呢。”
褚恒哼了声,颇为不服气。
“既然品性端正,为人勤恳,又极富才情,那倒是可嫁之人。”檀芮想起了一个关于张灵悦的插曲,“我这位表姐也是有几分才气,幼时他们也登过门,我还听说表姐那时不要糖果,也不要首饰之类的赏赐,反而央着要了一本书,爱不释手的。以前养我的姨娘教我和哥哥认字的时候便用这件事激励我们。今日一番相谈,也颇有读书人的淡雅之气。若是真能嫁与这位韩公子,倒也是相当不错。”
褚恒适时打断她的一厢情愿,“韩树风虽然是庶出,但韩家的家世毕竟摆在那里,你表姐不过是落魄小姐,还是商贾出身,文人多对商贾之家持鄙夷之态,还是不要做这番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