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狼道:“本帮主为什么要听你的?”
曹阿元道:“在下岂敢有此奢望,只是想,天下最大的道上帮会,既与丁飘蓬等人结下了梁子,就一定会趁热打铁,把对头除了,否则,等到丁飘蓬伤愈后,又添了一个死对头,今后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老妖狼格格狂笑道:“这倒是一句实在话,本帮主就爱听实在话。你看,我的人马应布置在何处?”
曹阿元道:“在下与九妹先去探测一番,再来秉告帮主,如何?”
老妖狼道:“可以。”
曹阿元与杨香香骑着马,沿着滏阳河两岸查看,他们看不出有哪些可疑的迹象,当他俩人疲马乏,心生退志时,曹阿元口渴难耐,见堤上有座土坯房,想去讨口水喝,这时土坯房走出一个老头来,他下马一揖,道:“老伯,可否给口水喝?”
那老渔夫道:“可以嘛,进屋坐一下嘛。”
说的竟然是武汉话,一口地地道道的武汉口音,朝阿元觉得分外亲切。他朝老渔夫瞥了一眼,觉得有些面熟,却总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两人进屋落座,老渔夫取出两只粗瓷碗,提起茶壶给他俩斟茶。便露出了左臂的蝎子刺青和一条蜿蜒的刀疤。
他面不变色,边喝茶边与杨香香谈笑风生。老渔夫也不客套,道:“二位随便用茶,我去河边看一下渔网。”管自走了。
曹阿元的眼前出现了十几年前的一个人,那人五十来岁,叫蝎子哥,高大强悍,左臂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刺青,还有一条可怕刀疤,据说,那人是老龙头的贴身保镖,他左臂的刀疤,就是在与盗贼拼杀时,为了保护老龙头,冲了上去,硬生生替老龙头接了那一刀留下的。
对,他就是蝎子哥,十余年前,他见过几面,那时虽不年轻,却还是雄纠纠的一条汉子,如今,竟变得难以辨认的佝偻苍老。
蝎子哥肯定是老龙头布下的暗线,老龙头不出城便罢,出城肯定要从蝎子哥这儿走。而且,这四周芦苇丛生,人迹罕至,河上备有小船,距码头有十来里地,是捕快监视的盲点,那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逃遁地点。
曹阿元对杨香香道:“我记起来了,老渔夫叫蝎子哥,曾是老龙头的贴身保镖,走,看看去。”
这对狗男女,走到河边,老渔夫在船头垂钓,曹阿元突然用武汉话喊道:“蝎子哥。”
蝎子哥听到乡音,心头一喜,以为碰到了老乡,喜道:“哪一个嘛?”
曹阿元飞身上船,出指点了老渔夫的命门、神道、肩贞穴,道:“不认识老乡啦,忘得好快。”
蝎子哥已周身软倒,坐在船板上道:“本大爷还以为是遇上老乡了呢,这就叫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枪,真是防不胜防啊。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曹阿元道:“鬼头鳄曹阿元。”
蝎子哥道:“原来是心怀鬼胎,企图杀主夺位的鬼头鳄呀。你这票货色,做这等事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