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罚过你一分钱!”这下关山河明白从游是来真的了,他按住对方的手,用膝盖制住乱动的双腿,“你做事讲点道理行不行!”
动弹不得的从游瞪大了眼。
抢钱的人居然要跟他讲道理!
“混蛋!”联想到这四年的景况,再想想之前去兼职的委屈,从游炸毛了。
“让你四年不吃肉你试试!”腿一使劲,他直接踹向关山河的膝盖,接着一头撞在对方胸口,“冬天不敢开暖气夏天不敢用风扇天天吃开水泡饭为了省几度电费洗澡都不敢用热水!你去试试啊!试完再跟我说讲道理的事!”
最后一个字吼出来,他鼻子一酸。
所以他过了这么久破产阶层的生活是为什么?!
“从游!”被撞得胸口一阵一阵疼,关山河本来要发火。
结果小馆长怒吼完之后,直接趴在他胸口,开始啪啪地掉眼泪。
他一句训斥的话都没法说了。
“天渡的情况真的很特殊,其他地方的尸体烧掉后是不会再跑出来的。”他忍着疼,摸了摸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我想之前的部长大概也不知情”
如果知情,断然不会放任这么一个普通人在这儿工作。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文献还是实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这已经不单单是尸体暂时还阳的问题,而是凭空创造出一个实物。
无论从普通人认知的科学角度,还是从他们这群通晓阴阳之人的理论出发,这种情况都极其不符合常规。
“那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
被揉了两下脑袋后,从游一抽一抽地吸气抬头,眼角还挂着泪花,语气却无比坚定。
这是他的一百万!谁也不能抢走!必须还给他!
“我们”迎着小馆长灼灼的目光,关山河本来想说还有待商榷,话到嘴边换了一句,“明天就补给你行吗?”
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直接拒绝,照刚才对方下死手的狠劲儿,小山河可能就不保了。
从游盯着关山河,似乎在思考男人说话的可信度。
“那就明天。”几秒钟后,他从关山河的怀里爬起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执行部。”
不给他钱他就死在六十二层!
关山河摸了摸被掐出一圈红痕的脖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睡你的觉去。”从游看了眼愣愣地戳在门边的芦苇杆,“铁锹收起来,别砸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