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看楼下的关山河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从游一愣。
接着,还没等他反应,关山河侧过身,一把将他摁在怀中。
“你干嘛!”从游手上端着东西,冷不防被这么一抱,巧克力熔岩十分给面子的全部糊在关山河的衣服上,接着他的脸也被按进了蛋糕里,“你疯了吗?”
“别乱动!”察觉到他的抗拒,关山河稍稍用力,“有人来了。”
被一头按在男人胸口,巧克力浆直往脸上淌,从游快喘不上气:“你稍微轻点行不行?我要憋死了!”
关山河没说话,手上的力气小了几分,却还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从下面的舞池看,他们就像一对正在缠绵的恋人。和周围荷尔蒙勃发的人群没有任何分别。
得以呼吸的从游往上蹭了蹭,把头靠在关山河肩上,顾不上满脸的巧克力浆,借着这个角度往下望去。
林楚身旁多了一个男人。
明明正是盛夏,酒吧里的气氛和温度又格外燥热,那个男人却裹得很结实。
男人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头上滑稽地带了一顶不相衬的毛线帽。此刻,他正把一杯鸡尾酒朝林楚的方向推。
从游猛地一颤。
森森的白骨在玻璃杯的细柄上一搭,很快又缩回袖子里去。
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手!
“他他他她”从游差点蹿起来,被关山河牢牢压住,“他想做什么?!”
“你放心,这里人多,他不会在这儿动手。”关山河不理会从游的挣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着他的背,像是在抚摸自家炸毛的猫咪,“放松点。”
从游对这种动作十分不适应,更加顽强地扭动起来。
没扭几秒,林楚和黑风衣站起了身。他不由一惊:“他们要走了!”
“再等一会儿。”关山河很有耐心,伸手抽了一张纸,细细地给他擦脸。
从游没理会男人的动作,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林楚二人的身上。
从起身到出门,这两个人都有意保持着一小段距离。黑风衣在前,林楚在后,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亲密关系。
雕着蔷薇的木门打开又合上。
“走!”三分钟后,关山河把沾满巧克力的纸巾丢在一边。
等他们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出来时,roza巨大的蓝蔷薇下看不见林楚和黑风衣的身影。
关山河把手摊开,那根暗红色的踪丝颤颤巍巍地自掌心中立起,接着倒向了一旁小巷的方向。
“诶!”关山河拔腿就跑,被撂在原地的从游一愣,“等等我!”
看看周围醉醺醺的男人,再看看那条幽深的小巷,他咬咬牙,跺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