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淡淡的笑起来,眉眼之间隐隐有了冷意,我知道这种人耐性不好,只能轻声说了句打扰了,就赶紧从包厢里退了出来。
从酒吧里出来,外面已经是深夜,北风呼呼的吹,我身上还穿着酒店的工作服,单薄的根本御不了丝毫寒气,我禁不住抱紧自己的双臂,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还有路两边繁华的霓虹,心底油然而生出的迷茫。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关先生这里不肯松口,大哥也已经无路可走,爸爸现在还在医院里没有脱险,阮家,竟然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天空突然飘飘洒洒的落下了细小的雪花,贴在脸上,凉凉的,我仰起头来看了一会,又看向不断呼啸而过的汽车,有一瞬间想要走到路中间死了算了。
死了就解脱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不必面对那些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更不必接受自己无力改变之后可能的遭遇,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快又清醒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死是最无能的选择,三年前我在监狱里撑过来了,如今我就还能撑下去。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拿出来一看,是跟邵斯年借的七十万到账了,我看着那条短信,泪流满面,紧紧地把手机握起来,半晌,我用冻得僵硬的手指给他回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
哪怕九牛一毛,哪怕剩下的钱一点着落都没有,我还是感激这个近乎陌生的男人,这个时候给我的一点希望。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个影子走过来,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站到了我身后,将一件羊毛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大衣带着熟悉的气息和暖人的温度,我的身上顿时暖融融的。
回头一看,是陆箫仪。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我竟然不觉得惊讶,好像知道他会在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