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杀戮的诞生 第九章

卡斯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飞船从头上掠过。同时,他的飞船不慎被“血天使”号的底部划破了气囊,飞船顿时失去了控制,开始摇摆不定地坠向海面,成为两截,船舱里剩余的炮弹也被高温引爆,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卡斯托和一些生还下来的船员纷纷跳海,被英国海军救起。

伊莎贝尔用望远镜看到了卡斯托被救起时,心里极为愤怒,她下令飞船降低高度,并加速追击英国海军。而海尔斯却劝她不要追赶,以免给整个丹麦王国带来影响。可当时的伊莎贝尔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告,每当她想起被杀的凡妮莎和德拉克的时候,她就越对卡斯托恨之入骨,她宁肯为了报仇引发战争,哪怕是只为了出一口气,也不能让卡斯托逃掉。

“血天使”号很快飞到了救起卡斯托的那艘舰船上方,英国海军拿起武器,准备迎战,他们的枪支根本就无法击落这艘巨大的飞船。“血天使”号的投弹仓随即打开,投弹经验丰富的血族士兵们目测了一下从投弹仓到敌舰甲板的距离,然后拿来火药桶,点燃上面的导火线,扔了下去。

英舰上的船员在恐惧之下,纷纷投海。密集的火药桶拉着白烟从天而降,它们在甲板之上两到三米的地方爆炸,有的落入水中才爆炸,威力巨大无比。爆炸时所产生的火焰和热浪瞬间涌入船舱,引爆了里面的炮弹和火药。随着一声巨响,整艘船被炸得支离破碎。这一回合,五艘英国舰船只剩下了两艘。

伊莎贝尔看到卡斯托及手下慌忙地逃到了另一艘船上,同时怀疑那些舰船并不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而是卡斯托打着英国皇家海军的旗号谋取私利的手段。她下令追击敌船,目的是要将卡斯托和剩余的两艘敌舰全部消灭。

“血天使”号加速前进,在敌舰前方约一千码、海面之上约八十米的位置横起船身,居高临下,向剩余的两艘敌舰密集开火。敌舰因无法用火炮轰到空中的物体,只有挨打的份儿,两艘舰船很快就被打得支离破碎,船上的士兵因无法反击,因此只能投降。伊莎贝尔见他们还算识时务,便接受了他们的投降,没有赶尽杀绝。

奇怪的是,卡斯托却不见了踪迹,难道是刚才被炸死了?还是悄悄跳进海中游走了?见不着卡斯托的尸体,伊莎贝尔是不会罢休的,她有耐心地在附近的海域花了近一个小时来寻找卡斯托,但始终毫无线索。最后,她实在是难以找到卡斯托,只能下令返航。

在返回的途中,伊莎贝尔在收拾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找到了一份图纸,上面的设计图令她匪夷所思,她立刻叫来了工程师-拉海格。拉海格一看这些图,便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原来,这是15世纪,列昂纳多?达?芬奇的一个伟大发明,它的名字叫“火炮战车”,是一种超前的机械化武器,可以向周围任何方向开火,敌人是很难靠近的,用它来攻取要塞、突破敌军防线再好不过了。

伊莎贝尔现在已经有了空中的力量,可她还想建立一支强大的陆军,于是命拉海格为她建造一辆和图纸上相同的战车,恰好拉海格是一位喜欢向别人展示才能的工程师,他便答应了。

而此时,在船舷处沉默许久的海尔斯,却显得忧心忡忡,脸上始终没有笑意,他恨不得恶狠狠地责骂伊莎贝尔一顿,因为她的行为可能会导致一场更加残酷的战争,那就是丹麦与英国的战争,如今的丹麦海军羽翼未丰,一旦英国从海上大举进攻,整个国家的人民都将遭殃。多年的战斗生涯,使得海尔斯对战争深恶痛绝,可不管怎么说,他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战争是迟早的事,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战争不要来临。

到达庄园后,拉海格的第一件事就是满足伊莎贝尔的要求,到仓库去准备建造达?芬奇战车的材料,他没想到的是,海尔斯恰好也来到仓库,两人碰巧在这里见面。

“海尔斯。”拉海格说,“你也来了。”

“是啊,我来给望远镜找一个合适的镜片。”海尔斯说,“你在这干什么?”

“看看这个吧。”他将达?芬奇战车的图纸递给海尔斯。

“这是达?芬奇发明的战车。”

“是啊,我正要准备材料。”

“什么,你要建一辆?”

“是啊,我们可爱的伊莎贝尔要我帮她建一辆。”

“你疯了吗?”海尔斯突然大叫起来,“难道你还嫌她惹的麻烦不够大吗?”

拉海格被问懵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希望我们有更多先进的武器吗?”

“上帝啊!她已经惹怒了英国皇家海军,英国人会以为是丹麦在向他们宣战,用不了多久,英国就会派舰队前来进攻,众多的无辜人民即将遭殃。”

“英国人知道我们有飞船,肯定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再过几天,拿破仑就会占领英国。”

“但愿如你所料,可不管怎么说,我是绝不会允许你为她打造任何武器。”

“跟我说没用,我只是一名工程师,我只是尽我所能,你得跟她去说。”

“你……好吧,我会说服她的。”说完,海尔斯扭头而去。

海尔斯很快找到了莫妮卡,并将伊莎贝尔击沉英国海军舰船和计划打造战车的事统统告诉了她,她听了之后,十分震惊,刚开始,她不相信女儿会干出那种事,可通过几名“血天使”号船员的口述,证明了海尔斯所说的一点也不假。莫妮卡当场就坐不住了,她先是与海尔斯一起来到仓库,将正在全神贯注设计草图的拉海格斥责了一顿,然后亲自去了女儿的房间。

当时,伊莎贝尔正在舒服地泡热水澡,只见母亲突然闯进来,吓了她一大跳,这也许是她第一次见母亲如此冒失。“母亲,您怎么了?吓了我一大跳。”她说。

“伊莎贝尔,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莫妮卡向她斥责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击沉了英国皇家海军的舰船。”

“是海尔斯告诉您的吧。我击沉的不是英国舰船,而是卡斯托的舰船。”

“万一那真的是英国皇家海军怎么办?真要如此,他们会派出大量的舰船前来入侵。”

“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英国早在1801年就发动了哥本哈根之战,现在已经是1807年了,我消灭了几搜英国舰船,也算是为丹麦海军出了一口恶气。国王知道了,也会好好嘉奖我的。”

“你这是火上浇油。”

伊莎贝尔稍稍抬高了声音,“那是因为凡妮莎和德拉克都是死于卡斯托之手,我只是想为死去的朋友报仇而已,卡斯托必须受到惩罚。”

莫妮卡突然降低了声音,“亲爱的,难得你有一片真心,凡妮莎的德拉克听到后,一定也会感动得流泪,可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再等一些时日。”

“我可等不了。母亲,你不就是怕英国人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吗?没事的,英国人是不会来的,因为目前在欧洲的版图上,拿破仑的势力最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拿下英国。”

“但愿如你所说,看来你还是不够成熟。”

“母亲,你不必担心,你还是去休息吧。”

“我已经制止了你对拉海格下达的工程计划,你所想的这些武器简直就是杀人机器,只会使更多好战的国家纷纷效仿,使战火更加强烈。”

“母亲,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为我们大家着想,我只想壮大我们自己,如果我们不够强大,怎能在世界上立足?”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惹的事已经够大的了,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我本以为我的女儿已经成熟了,可没想到……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说完,莫妮卡扭身离开了屋子。

伊莎贝尔长吐一口气,自语道:“你们都怕,可我不怕。”

她泡完澡之后,找到了拉海格,并命他暗中继续研发达?芬奇战车,争取在一个月后建造完毕。

由于最近一直持续阴天,对于血族来说,白天完全可以不休息,喝一小瓶新鲜血液,就能换来充沛的精力。所以,拉海格已经详细列出了达?芬奇战车的剖视图,也制作出了战车的模型,建造一辆战车,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哥本哈根上空的阴云已经几日未散,如同灾难来临的前兆,这对于惧怕阳光的血族来说,无疑是好天气。伊莎贝尔在海尔斯和几名侍卫的陪伴下,驾马来到海边,打算来观察一下皇家海军的发展情况。可刚到海边没多久,大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皇家军港火海一片,偶尔夹杂着火炮的轰鸣和士兵的惨叫,在岸上几乎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在硝烟的覆盖下,远方的海面上能隐约看到英国皇家海军的旗帜和船帆。丹麦海军在英国海军的合围下,成为瓮中之鳖,变得不堪一击。看来是英国海军发动的突然袭击。

海尔斯转眼看了伊莎贝尔一眼,说:“战争还是爆发了,下一个倒霉的可能是哥本哈根的人民了!”

伊莎贝尔顿时感到了一股负罪感,她跳下马背,说:“难道真是我引起的?”她望着即将全军覆没的丹麦海军,却无计可施,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拿破仑没有消灭英国海军?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不能怪你,你曾经的确击沉了英国的舰船,我想,今天这场战争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将丹麦海军和丹麦的人民拖入了战火。”

“其实,英国人早就想消灭丹麦海军了。”

“我是有责任的,我必须做点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丹麦的海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即便是拿破仑现在打到英国人的家门口,也拯救不了丹麦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