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中数针扎下,只见丁公倒吸一口气,片刻后,悠悠睁开双眼。可此时眼神已经空洞无比,看不出任何神情,像一个盲者。
“爹!你老人家有话就说吧!我和宝荣都在!”丁宝华见丁公醒来,急忙说道。
丁公吃力的张开嘴,声音沙哑,好像声带断裂般的沙哑。
“二百余口……,视为……蝼蚁……草芥,畜牲!”
“报仇……,给乡……乡亲们报仇!”
断断续续的言语,沙哑中带着愤怒!
粗重的喘息声,听着让人揪心,片刻后,丁父又继续说道:“带我回……回去!我要……回家!”
…………
风吹旷野纸钱飞,萧萧暮雨人归去。
众人回天乏术,一朝撒手人寰,两日后,丁公离世。
异域他乡,愤恨离世,悲凉,蚀骨的悲凉!
本是处在人生最惬意的时间,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人事无常,有些事总不能随人愿!
两尺后的秸秆上,丁公面容依旧慈祥,可已经阴阳两隔!
熊熊烈火在黄土地上显得异常炽热,北风吹,烈烈作响,不知是秸秆的炸裂,还是众人悲痛的心?
丁宝华丁宝荣重孝披身,双眼迷离,泪水如泉,簌簌而下。丁安邦和丁瑞羽也是伤心至极,跪在爷爷灵前,显得有些渺小!
阿喜看着烈焰之中的躯体,眼神痛苦万分,像看到了那晚村中的大火,烈焰中躺着的也是自己的亲人!
“爹!儿子在此起誓,我丁氏后人绝不做伤天害理,为祸百姓之事!”
“我兄弟二人,一定找到杀害我丁氏族人的畜牲,用他的鲜血和头颅祭奠我孟村二百余口在天之灵!”
“爹!一路走好!”
丁宝华口中言辞,如洪钟彻响,和着母亲悲痛的哭声,随北风飘飞,凄凉悠长!
…………
数日后,丁宝华丁宝荣两兄弟准备带父亲骨灰回千里之外的孟村安葬。
临行前,丁宝荣与邋遢道人商议,打算为丁瑞羽举行拜师礼,让其正式拜入八极一门,跟随邋遢道人修习八极拳术。
正月二十八,择良辰吉时,丁瑞羽正式行拜师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