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闻言,顿时沸腾,交头接耳,乱成一片!
“大叔公,您要说句公道话!去年虽是丰年,可去年皇粮征税比往年多了两层,年底因淮北等府大饥,咱们各家又上交两百斤粮食,现在才刚刚过了三个月,此时家家所剩粮食除去种粮,能熬到秋收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有粮食上交呢?”一中年男人抱怨道。
大叔公闻言,眉头紧锁,心下思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别吵吵了!你们这样你一言,他一语,根本听不清,找个管事的人出来说话!”马六又大叫道。
众人闻言,都纷纷望向正在低头思忖的大叔公。大叔公迈向前两步,拱手施礼。
“两位军爷,您看,既然国家需要,我等乡民理应尽己所能,可有些实情,老夫还是要告知两位军爷。”
“何事啊?”马六、何大壮异口同声问道。
“去年虽是丰年,可是交完粮税,捐完灾粮,现在我村粮食除去今年种粮,撑到秋收已属不易,还请军爷体谅我等难处啊!”大叔公据实说道。
马六、何大壮两人闻言,一个怒睁三角眼,一个鼓吹山羊胡,气血上升,怒不可遏!
“老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想交粮?”何大壮质问道。
“两位军爷,不要动气,老夫不是此意。支援军士,本是我大明乡民应尽职责,可是老夫刚才所言也句句属实,实在是无余粮可用啊!还请军爷回去向大人如实相告,体谅乡民之疾苦啊!”
闻听此言,马六厉声喝到:“老不死的!我看你就是不想交粮!废话少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们半个时辰,每家四百斤,搬到这里来,否则你们就是违抗军令,就是反民!”
村民闻言,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各个眼巴巴望着大叔公,等他拿主意。
“大叔公,不能交啊!咱们把粮食交了,拿什么播种,不播种就没有收成,如此,会出人命的!”此时,丁宝荣看不下去了,焦急地说道。
“军爷,您看能不能这样,您体谅一下我们,少征一些,每家一百斤,剩下的,等秋收后再补上,可好?”大叔公耐着性子说道。
“多少?一百斤!打发叫花子呢?实话告诉你,今日少一两都不行!别费口舌了,赶紧去拿粮!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马六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到底是官兵还是土匪?都说了没有余粮,还在步步相逼!老百姓的命不是命吗?”丁宝荣此时已经忍无可忍,右手一指大声呵斥道。
“你是何人?你说此话,是想找死吗?”马六实在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大胆,不禁有些吃惊,顺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