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的动静有些大了,那季候之子恼羞成怒的声音传了进来,似乎有些无所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姜雵转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又转向灵越,“殿下跟我去瞧瞧?”
灵越公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有些不情愿道:“好吧!”
行到一半,灵越突然对姜雵说道:“少先生还请见谅,季候爷半生戎马,将孩子扔在了老家让老人家照看,成年了才接过来,又宠溺惯了,所以他的孩子可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和礼数,如若对贵阁有冒犯,还望先生高抬贵手!”
姜雵不由有些另眼相看,都这个时候了,这灵越公主还想着为一个不喜之人开脱,不可谓不心善!
外面闹的正欢——那季候子正咆哮着吼着侍从,令他们强行进阁,而他的侍从却面露难色,显然是顾及这其中的利害,青云阁的侍卫都已将手搭至刀柄上,目中尽是冷意,随时准备拔刀相向,贺老叔已退到一旁冷眼相观,完全没有理会这类无赖的意思。
看热闹的人群越围越多,已将青云阁门前围得水泄不通,巡城营的人也迟迟不来,有意躲着这出闹事。
姜雵走在前面,灵越公主小步跟着,侍卫们让出一条过道,也想看看自家的少先生怎么解决这堵门的猪仔儿。
姜雵大步流星的走向那季候之子,大大咧咧的嚷嚷道:“一天堵我青云阁几大桩买卖不说,还在此想要冲门,怎么,当我青云阁是贵花坊姑娘的闺房,你说进就进?”
灵越红着脸低下头,这都哪跟哪儿啊?这人怎么还这么粗俗呢?
其实季候子心底还是怕得紧的,家里的老父也不止一次警告过不得在青云阁闹事,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就等着看他笑话,要是将怯意露出丝毫,他今后怕少不了被人笑话。
本就心里慌得很,今日追逐灵越公主过了头,现在又骑虎难下,只能默默祈祷上天给出个契机,好溜之大吉。
但是他眼中的那浪荡少先生似乎对他毫不在意,转过头去,对自己日思夜梦的公主说道:“殿下在此待了这么久,也当累了,若不嫌弃,鄙人愿代劳,送殿下回府!”
他本还在找着机会息事宁人,却不料这痞子对他这个侯爷之子毫不放在眼里,心中起了业火——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仗着青云阁撑腰!
不待灵越答话,他就忍不住说些酸气挑尖儿的话:“公主乃金枝玉叶,怕不是你一介江湖鄙人能接近的吧?”
那少先生也不理睬,只是别了他一眼,看得他从尾椎凉至头皮炸裂,那一眼中好似有满山残肢,遍地尸荒,一股蚁噬的血淋淋感爬上他的心头,恨不得跳起逃开!
再不敢多言一语!
灵越感激的看了姜雵一眼,又看了面色苍白的季候子一眼,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