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白腹剑鱼还没潜多远，便突然停了下来！

外界

冥落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震惊……

恐惧！刚刚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了从已经失去内在精神的白腹剑鱼身上传来的恐惧！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甚至超越了作为施术者的他对白腹剑鱼的绝对操控！

他不知道再往下有什么东西，但直觉在驱使他远离那片黑暗！

他的身体在颤栗着，并非因为寒冷，而是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该怎么办？还差一点就要看清真相了，难道现在要放弃？

那不可能！现在放弃的话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但他无法站起身，甚至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恐惧已经侵占了他的身体。

“你要如何选择呢，冥落？”冥源看着他那挣扎的神色，淡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冥落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要的东西可就在眼前了啊。”

“……”

冥落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良久。

“冥落，在作出选择前谁也无法知道结果与对错，哪怕是神也不能。你需要作的，是你现在最想作的，不会后悔的选择。”冥源缓缓说道。

冥落那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突然回忆起当初面对邪皇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孩……

“啊，‘懦夫’说的，想必就是我了吧。”

冥落站起身，手中反王之刃凝聚而出，然后反手插入冰层……黑暗之镜浮现而出，冥落一脚踏了进去……

与此同时

寒海的极深处，白腹剑鱼的身体突然嘭地爆开……

漆黑的海水中，映照出一道背生双翼的黑影……

……

冥落并不认识这条白腹剑鱼，但从其那长达两米之长、泛着寒光如一把绝世利剑的上颌来看，以及在其周身冰晶层层凝结，这条白腹剑鱼确是魔兽无异！

眼下他的身体已达极限，再加上刚刚一瞬间剑鱼展露出来的恐怖速度，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条白腹剑鱼的对手！

冥落本想在剑鱼发动下一次攻击前利用黑暗之镜逃离寒海，但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窜出一个想法……

他猛地转身向远处游去……

……

白腹剑鱼在冥落头顶盘旋着，观察着冥落的一举一动……

见冥落突然奔逃，再加上血腥味的刺激，白腹剑鱼那对血红色的小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下一刻，尾鳍一甩，白腹剑鱼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刺破海水，瞬间来到逃跑的冥落背后……

也就在这时，那看似一直慌不择路逃跑的冥落突然扭过了身体……

嗤！

暗红色的血烟爆开，剑鱼的上颌直接刺穿了冥落的胸膛……

与此同时，冥落那月白色的右眸中猛地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

寒海之上

那截插入冰层一寸多深的反王之刃咔嚓一声突然碎裂……在其上空，空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冥落从中突然飞出，跌落在冰层之上滚出数米之远……

“咳……”

冥落仿佛快要窒息般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不断地从肋侧的那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中流出，染红了冰层……

“第一次下海就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你可真是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冥源的影子出现在他面前，语气略显揶揄。

冥落没有理会冥源，挣扎着坐了起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肋侧的血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他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深海之中，一对血红鱼眼在漆黑的海水中猛地亮起……

正是刚刚的那条白腹剑鱼！

只见此时的白腹剑鱼，那双慑人至极的血眼中已经没有了凶光，取而代之的是如海水般的静谧与平静。

在剑鱼那雪白的腹部，一道圆形的红色印记如一轮盈满的血月般泛着淡淡光芒……

白腹剑鱼摆动尾鳍向寒海的更深处飞速游去……

外界

冥源看着凝神闭目的冥落，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